求证（1 / 2）

第二日清早，晨曦一如往日早起晨练，匆匆用过早膳后，道别二老。在街上行了数遍，茫然不知该投往哪家店子。

‘这位小公子，何不进来找两个姐儿来唱曲陪酒？’那人穿着一身藕色的长袍，身材矮小，留了两撇小胡子，神情一团和气，冲晨曦笑道。

‘进去一定要唱曲陪酒吗？’

那矮小男人接口道‘来这里玩的相公，哪一个不叫姐儿陪酒？相公要是有相熟的，小的就去叫来。’晨曦双手乱摇，连叫‘不要！不要！’又笑问矮小男人，‘店里哪几位姑娘最出名啊？’

‘讲到名头，像香君啦，小婉啦，红叶啦，各个都是才貌双全，又会作诗，又会唱歌的美貌姑娘。’

‘那就把你刚才提到的姑娘随便请出来一个吧！’

矮小男人笑道‘相公定然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

‘怎么？’

‘相公您还是先请进吧！这些头牌姑娘，结交的不是王孙公子，就是有名的读书人。寻常生意人，就是把金山银山搬来，恐怕也难见她们一面！又怎么能随便叫得出来？’

‘这样…’

‘园子里有的是好姑娘，相公您进去选选吧！’矮小男人躬身请行，晨曦尾随其后，入了园内，笙歌处处，灯影朦胧，处处弥漫着胭脂的香气。这般旖旎风光晨曦固是从未经历。

矮小男人放开喉咙喊了几声，不多一刻，一浓妆艳抹的妈妈迎过晨曦，‘啧啧…天下竟有这般俊俏的相公！’待晨曦坐定后，妈妈忙斟了一杯酒，晨曦听得邻座传过来的盈盈笑语，笑道，‘劳请妈妈为我叫来两位好姐姐！’

不多时，两名歌妓从晨曦身侧站定，福了两福，晨曦起身回礼，神色尴尬。两名女子见他那般模样，心中暗暗好笑，道‘相公要听什么曲儿？’

晨曦佯做镇定，道‘你二人可会唱什么曲儿？说来我听听！’

‘我二人为相公合唱个《声声慢》可好？’

‘唱来听听吧。’

继而两女子一个拿起箫来，另一个弹起琵琶，歌声娇媚，倒也悠扬动听。

想到曲中缠绵之意，愁寥之情，不禁想起了陆宁儿。晨曦眼皮低垂，从那歌妓手中接过箫来，拿手帕蘸了酒，在吹口处擦干净了，接着吐气，吹了起来。箫声婉转轻扬，吹的也是那李清照的辞令《如梦令》。

晨曦吹的不由出了神，没发觉一高瘦汉子靠近，只听见哈哈大笑，拊掌道‘好箫！好箫！’

晨曦见有人打扰，放下箫管，侧目斜视，只见那高瘦汉子满身锦绣，三十几岁年纪，生的是细眉细眼儿，皮肉比之那两歌妓还要白嫩。

高瘦汉子笑道，‘打扰了，打扰了。’

晨曦不理睬，其中一个歌妓怕晨曦怠慢，说道，‘这位是总督府的韩公子！’

晨曦不好发作，拱手示意。那高瘦汉子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晨曦的脸上溜来溜去，笑道‘你是哪个班子的？倒吹得好箫，我怎么不认识你啊？哈哈…’

晨曦听他将自己比作优伶乐匠，剑眉一展，心中恼怒，那名歌妓忙说道‘韩公子，这位爷也是来这里寻乐子的。’

‘哈哈…哎呀呀…怪韩某眼拙了，既然是这样，韩某就交了你这个朋友。’

晨曦淡淡问道‘韩公子在总督府做什么官？’

韩公子微微一笑，道‘总督大人，正是我亲娘舅。今日遇见了我，你可就吃穿不尽了。’

‘原来吴荣泽大人是你娘舅。’

‘正是！’转头对身侧的下人道‘韩伦，你予小相公说说。’

那下人唯唯诺诺，对晨曦道‘韩公子是总督大人的亲外甥，交朋友最是热心不过，一掷千金，毫不吝啬。’见韩公子冲他点头，接着道‘总督大人膝下无子，视我家公子如亲儿般待承。不瞒诸位，倘若与我家公子结交，那可真是坠入青云了。’言毕，冲韩公子微微一笑，那韩公子摆了摆手，道‘行了，韩伦，就说到这吧！’又冲晨曦道，‘这位小相公，可有兴趣随我总督府一游？’

晨曦淡淡一笑，道‘小弟今日怕是没有闲暇，倘日后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

韩公子闻此，冲韩伦使个眼色，韩伦等一干人趋步上前，韩伦扯住晨曦衣袖，道‘我家公子盛意拳拳，小相公还推却什么？’

晨曦甩开韩伦手臂，厉声道‘岂有强人所难之理！’

‘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韩伦一行人等围住晨曦，场面不可收拾。

‘且慢！’众人寻声望去，楼台上款款走下一紫衣女子，正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柔情绰态，媚于语言。美艳至极。

‘唐小婉？！’韩公子摇着折扇，冲着楼台上的女子嘻嘻笑着。

‘怎么韩公子来了也不传唤小婉，可是将小婉忘记了？’

‘小婉姑娘今非昔比，岂是我辈想见就见的？’

‘韩公子真会说笑，小婉一介风尘女子，蒙太师大人垂怜，不过混生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