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八贤王 一（1 / 2）

仙韶院与民间乐师的矛盾圆满解决, 杨素正式晋升为女史。刘于心也被杨素带离，调往司宾司继续做事。

一切赏罚果然如于心所料。虽说她对自己没能晋升的理由早已胸中有数, 但在听到尚仪旨意时，还是免不了一丝空落。

“……”杨素吮着唇瓣，本该值得开心的事情她却无半分欢喜，她捕捉到了于心的情绪。

……

半月后，桃花花期已过, 曲乐的编排终于有了最终成果。

司宾司众人大松一口气。可于心, 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小包子, 你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终于, 于心挑了某个空闲时间, 将杨素堵在过道，问。

杨素不是个善藏心事的姑娘。自从来了司宾司做事, 性子反倒比从前闷了不少。

杨素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小嘴颤动许久，才肯说道：“刘于心，为了让我晋升, 你牺牲了你自己吧。”她的声音无比内疚。

这些天, 杨素仔细推理着她们的计谋究竟在哪一步出了差错, 才导致于心得不到该有的奖赏, 依然是尚仪局的小宫女。

杨素考虑许久，一点点理清了头绪。罪魁祸首怎么看都该是刘于心恐吓民间乐师的那场戏。

在那场戏份中, 杨素被于心安排到远处望风, 从表面看来, 她就像全程对事件没有参与感一般。自然也不会受到追究事后的波及。

而正因此，晋升女史者才成了她……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在那时候没有为你想过……”杨素说着话，吸了吸鼻子，眼泪满盈。

于心看她整个人像只没蒸好的包子，面皮儿蔫蔫的样子。不由笑着：“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魂不守舍了半个月？”

“……”抽泣。

“唉~傻姑娘，” 于心揉揉杨素的发顶，为小包子顺毛，“这是我的选择，我不怨你。”她明确道。

杨素吸吸鼻子，埋首，将额头抵在于心的肩膀处：“于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她甚至没有对于心说过自己的家世，连秘密都不曾分享的朋友，刘于心为什么要为了她放弃晋升女史的大好机会？

是啊，为什么呢？

于心闭上眼睛，接着替杨素顺毛：“素素，你知道么。我曾遇到过一个人，她不计付出，全心全意得对我好。我能走有今天，脚下的每一步都依赖着她的成全。”

杨素在于心怀里，看不到她的表情。这还是于心第一次开口提及自己的过去，所以她乖乖的蜷头，倾听。

“后来……”

“后来你爹死了，你就被送进了宫，对么？益州王氏的使唤丫头！”龚妙莹截断于心的追忆，插嘴道。

“……”于心森森地松开手，漠然地回望龚妙莹。

“怎么？不过是说破了你的下等奴才身份，还敢打我不成？”龚妙莹声音高涨，挑衅道。

在偷偷查明刘于心的身世后，龚妙莹心中顿生闷气。如刘于心这么低贱的出身，连与她斗的资本都没有！根本不值得她劳神厉气！

“你那是什么眼神？真是没爹、没娘、没教养！”龚妙莹撇撇嘴。

“龚妙莹，你够了！你就有教养吗？你唔……”杨素破口大骂，却被于心一把捂住了嘴。

而今，杨素也仅仅是不受寇司宾所喜的小女史罢了，行事自然要万分小心。

于心的余光注意到周围，有一道陌生的身影正瞥向这方看。龚妙莹看来是有意引起旁人关注，任由事态继续发展，理亏的只会是杨素！

“没记错的话，龚女史诸事繁多。怎可在这里劳什子？于心的身世，实在不值一提。告辞了。”于心压制着奋力挣扎的杨素，附首，转身离去。

“……哼！”如意算盘没敲响，龚妙莹不满足地轻哼。她回头望了望远方，怎地连刚刚走过来的那道人影也不见了？

“真没趣！”她扫兴道，随即也离开了此处。

***

于心一路把杨素拖拽到无人经过的小花园，这才放开。

“你拦我做什么！我要撕烂她的嘴！”杨素气得面红耳赤。

“你呀，有时候就跟屁股被点火的马猴似的，栓都栓不住！”于心不留情地吐槽，食指戳杨素的脑壳，“这性子最该改了！”

“可是她……”

“她骂她的，你骂她她就有教养啦？”

“既然骂不骂都一样，总之是你吃亏，所以还是骂了划算嘛！”

“……”于心被塞了一嘴的无语。原来杨素在气急时嘴皮子功力会大幅上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