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1 / 2)
7月出,刘信将下半年的房租给干洗店大叔。
干洗店大叔对刘信说明年房租要涨了,东门房租都涨了。原本一年不到两万,现在要涨到两万五。
这次就算了,明年4月交房租时要交一年的。刘信苦笑一声,生意不见多好,房租直线上涨,挣得钱都给房东了。
晚上8点,刘信接到爸爸的电话,妈妈晕倒了。在市中心医院抢救呢。刘信大脑一瞬间空白握着手机,感觉声音有些飘,再次确认:“你说什么?”
那边声音有些急:“我们在中心医院呢!你快来吧!”
等电话挂了很久,刘信才反应过来,快速收拾店里的东西,拨打陈优的电话,打开免提,手里的工作不停:“优优,我妈晕倒了,在中心医院呢!我去了。你去吗?算了,你抱着孩子别去了,医院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倒了?没事吧?”
“我也不知道,还在抢救。”刘信乱七八糟的将东西收拾,站在门口,这样急慌慌的收拾,总觉得不踏实,好像落下什么东西,不知道是因为电话还是没收拾好店里。
“我也去吧。”陈优考虑一下说到。
“你去干嘛,别添乱了。”
“我不去你家里人又乱说,再说你有钱吗?住院费,抢救的费用够吗?”
刘信刚要说他家里人不会责怪,听到陈优后半句沉默了,陈优的信用卡额度是两万,刘信的只有八千。
6月出,爸爸刚把攒一年的钱还了一部分当初在老家建房子借的钱。估计手里不会很多。
刘信同意,到楼下等陈优,顺便叫个滴滴。
7月晚上不热,陈优把水杯,纸巾,湿巾,尿不湿塞包里,想了想,又放进去一包果果的溶豆和紫薯小馒头,以及一件长袖外套。如果不是包里塞不进去,陈优还想放进去包被毛毯之类的。
陈优拿的东西虽然多,不过都是平时需要用的,下意识不用多加思考就可以拿全,速度不慢。把衣服,尿不湿,纸巾等放在靠近身体的后面一层,前面一层放吃的。最外层没有拉链,放上水杯。陈优自己穿上一件薄外套抱着果果出门。
到楼下时滴滴刚到,在南门等着,陈优将果果交给刘信,果果抱住陈优的脖子不愿意离开妈妈,一脸抗拒。
“你拿包吧!”陈优把背包给刘信。
刘信提着包大步往前走。
车上,陈优把信用卡交给刘信。刘信一言不发接过啦。眉头皱着一直没松,原本很深的抬头纹,像刻在脸上。
刘信知道妈妈身体不好,年轻时因为饮食不注意,伤了胃,一个人快速瘦下来,之后一直胖不起来,整个人干吧黑瘦,年轻时不是水灵灵的人,老了也没有其他老太太的富态。平时随着天气变化去门诊,天气有点大的变化,她准生病。
一直小病不断。上次住院,也是虚惊一场。
刘信安抚自己,希望也是虚惊一场……
下车刘信没有注意脚下的路缘石(马路牙子),差点被绊倒,嘴里骂一句后打电话问清楚在几楼。
陈优默默的在后面跟着。果果不懂事,在车上时只是看爸爸脸色不好,没有招惹他,在妈妈身上折腾,蹦跳。刘信几次训斥无果,也就不理了。
刘信来到急诊门诊,往里走在最深处是手术室。手术室门紧闭,好像隔绝的不是两个房间,而是两个世界。
手术室门口不能抽烟,可是刘泰民身上的烟味浓厚的隔着几米也能闻到。刘泰民此时正蹲在地上,将自己缩成一团,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来人,吸口气站起来。
“怎么样?怎么回事?”刘信几步跨过去。
“你妈原来就有高血压,不知道她从哪里听的,这降压药只要吃上就断不了,所以一直不吃。今天晚上看电视,起身时突然……”刘泰民嗓子突然沙哑,咳嗦一声,后面的话不再说。
“钱够吗?”除了等待,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干的,可是就是等待最让人无助,最让人焦急,总觉得干点什么能让自己好受,时间能过的快点。
刘泰民点头,随即摇头,“出来时来的急,只有卡里的五千,医生说没事,等会再交点,存卡里。”
“我去存点吧,这卡里能刷两万。”刘信从刘泰民那里接过中心医院的卡,转身离开。
“爸!”陈优这才有功夫打招呼。
刘泰民扯扯嘴,想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大脑反映有点慢,只平平的扯一下嘴角,随后刘泰民也意识到自己笑不出来,点点头算了。
果果在陈优怀里动来动去,想要下来,陈优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给他。陈优的钥匙包是个灰□□头鹰,里面放着零钱硬币,门卡。
果果抓住钥匙包开始玩,注意力被转移后在妈妈身上也老实了。
没一会,刘信打来电话。
“你还有钱吗?”刘信的声音传出。
“有点,在手机里,需要多少?”
“这护士说五万,多退少补。这个卡里只能刷两万。你如果没有,我找刘娇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