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情(1 / 2)
“我受伤了。”秦子沁拿出一瓶药粉,“我够不着伤口。”
卫菀拿过瓶子,“我帮你上药。”
秦子沁点点头,侧过身,解下衣服露出肩头。双儿忙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卫菀走到秦子沁的身边,这个时候也顾不多了。
她定睛看去,他的肩头一片血污,隐隐有些发黑,但奇怪得是看不到伤口。
“是暗器,很细的暗器,”秦子沁道,“我需要你替我找出来。”
卫菀点点头,拿了帕子沾了点茶水,擦掉肩头的血迹,端过烛台细细得找起来。
就着烛火的光,才发现世子受伤的肩头皮肤白皙细腻,卫菀心里有一丝异样,目光往身前的人脖子看去,明明是喉结分明,她自嘲道,世子自然是从小养尊处优的。
她定了定神,仔细地看了起来,终于在那已经有些乌青发黑的肩头找到了一丝金属反射的亮光。
“找到了,”卫菀皱眉道,“但很深,怎么办?”
“拿这个,”秦子沁拿出匕首,“割开那里,把暗器取出来。”
卫菀傻眼了,她虽然看着镇定自若但毕竟也是个没有见过血腥的闺阁女子,这一刀割下去,她还真下不了手。
“快点,”秦子沁的声音已经有点沙哑。
卫菀手抖地拿过匕首,深呼吸道,“好,那你忍着点。”
她抽出匕首,一手拿着烛台,一手用刀刃对着伤口,这把匕首极其锋利,轻轻一划,皮肤就破裂开来,流出黑血,卫菀感觉刀下的人轻颤,额头间沁出了汗。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暗器割开口子,看到暗器的头,顾不上那么多,小心翼翼地捏着□□。
那暗器细长如针,她把它用帕子包了放在一边。
身前的人闷哼一声,“把药粉撒上去。”
接下来就是撒药粉,进行简单的包扎。做完这些,卫菀已经满头大汗,跌坐在榻下。
秦子沁穿好衣服,“这次多谢你了。”
“世子要去哪里?”
“你们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秦子沁看着她,“我去引开他们。”
卫菀沉默了,一切都因为这个世子而发生,但她实在不是什么好人,不想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所以对这位世子的决定她没有反对。
“那世子,你多保重,”她犹豫道,“能不能把我丫鬟的穴道解了。”
秦子沁点点头,解了双儿的穴道,好在双儿也没有大叫。
“我把他们引开 ,不过你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说完撩开帘子,也不知道怎么出去的,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双儿瞪着眼睛,激动地拉拉自家姑娘的衣裳,“姑娘,这是话本子里的轻功吗?”
卫菀扶额无语,“你倒是心宽。”
她转身翻箱倒柜地整理了一些东西,还拿了银票和碎银子,分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的绣鞋和荷包里,一半塞给双儿,又包了点吃的,一样是分成两半。
不远处传来喧闹和惨叫声,双儿一边接过姑娘给她的东西,一边手抖的厉害。
“五妹,五妹,”是卫莹的声音。
卫菀整好东西,掀开帘子就看到卫莹站在马车边。卫莹看见她满头大汗诧异了一下,“母亲说那些人不是一般的盗匪,虽然只有三十几人,但都带着刀剑□□。”
所以大夫人想出一个办法,让剩下的护卫护着下人的马车和主子们的马车分批逃跑,在掩护下,她们则坐上下人的车逃走,距离最近的村子有二十几里路,只要天亮就能到。
卫菀自然没有异议,但卫蓉就不行了,她本身就有脚伤,而且马车上放了不少值钱的东西,怎么也不肯舍弃这些上下人的马车。
大夫人指挥着丫鬟搬重要的东西,走到卫蓉面前抬手打了她一耳光,“你是要在这里等着他们□□吗?”
卫蓉完全被打蒙了,要知道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挨过一下打,不禁委屈地看向自己的亲弟弟。卫浩也烦姐姐在这种时候了还看中钱财,看到她望过来的目光,扭头避开。
卫蓉哭着吩咐珍儿收拾了些要紧的东西,才上了马车。
下人的马车没有主子的宽敞,车内坐着卫莹和卫菀,加上卫蓉和她们每个人的随身丫头,就有了六个人,另一辆马车坐着大夫人和卫浩,还有两个丫鬟和重要的东西。
一个侍卫满身是血地跑过来,站在大夫人马车前,“大夫人,属下留了最好的两个护卫赶车护你们周全。下人们都在前面的马车上了。”
大夫人点点头,“你护着前面几辆马车,分两批走,我们再绕路走。”
卫菀听着马车外的对话,撩开帘子的一角,看到前面不远处原本属于她们的马车,开始往不同的方向驶出。
这是用那些人做饵,保护她们撤走,她心里很不舒服。
卫蓉还在边上抱怨,“这马车那么小,坐六个人挤死了。”
马车趁着盗匪不注意,驶入夜色中。
“还有股怪味,”卫蓉道。
“二姐,”卫莹脸色很不好看,“能逃出来就不错了,你再嚷嚷,就把盗匪招来了。”
虽说那两批马车吸引了盗匪的注意,但还是有几个盗匪骑着马追来了。
“都抓紧了,”赶车的侍卫急声道,一甩手里的马鞭,鞭下的马急奔起来。
一时间马车剧烈摇晃,撞得大家七晕八素的,特别是卫蓉,感觉自己的脚疼得厉害。
就在大家都不堪颠簸的时候,马车外却响起了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过了半响就没了声息,马车也缓慢停下。
周围是一片寂静,寂静到只能听到马的粗喘。马车里的烛台在颠簸中早就熄灭了,漆黑一片。卫莹感觉双儿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一马车的姑娘都忍不住害怕起来。
卫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想开口询问,却听到一声兵器敲马车踏板的声音,车帘子一下子撩开。
就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看不清面容,手里的刀剑在微暗的月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意。他的剑下,是刚刚还出声提醒过她们小心的护卫,此时却躺在那人的脚下一动不动,看起来是凶多吉少。
“啊——”打破黑暗的是一声尖叫。
那人不耐烦地拿剑敲敲马车,“闭嘴,给我点上灯。”
卫莹迅速拿起掉在脚下的烛台,慌忙找起火折子,却不知道包袱里的火折子掉到哪里去了,像是感受到那黑衣人越来越不耐烦,她的手不仅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