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奇怪少年（1 / 2）
王大妞醒的时候，正对上一双黑眸。
她定睛一瞧却是卫怀修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羞恼？
王大妞动了动身子，这才意识到她怀里抱着的似乎不是被子，而是……好吧，她知道小傻子为什么生气了。默默缩回爪子和腿，心中还有点不舍。小傻子软软暖暖的，抱着比被子舒服。
见她收回了手，卫怀修起身穿衣下床。
王大妞瞥了一眼墙上的小窗，天色尚早，窗外黑漆漆的只能看着点残影。余光看见卫怀修已经起身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她翻过身揽过被子接着睡去。
果然没有小傻子抱着舒服，王大妞这么想着又一次沉入了梦乡。
天亮的时候门开了。
王大妞被刺眼的光唤醒。
两个下人打扮的女人走进了屋要带王大妞和卫怀修出去。她一向随遇而安，什么也没说就乖乖跟着了。卫怀修倒是满目警惕，看她走了才不动声色地跟上，一路走得慢慢吞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地方他们才知道中年女人原来是带他们出来洗漱。
一个小屋用屏障隔成了三个小隔间。每个隔间里摆着一个木桶，桶的是专门供不足十岁的娃娃使用的小浴桶。王大妞四下偷瞄了一下，只有两个木桶里装着热水。她和卫怀修被带到不同的隔间里，她在中间，卫怀修在左边。带着王大妞的中年女人眉目看着还算和善，只是绷着脸神情凶得狠。王大妞讨好地冲她笑了笑，那人微微一愣脸上的神色也随之柔和了下来。
中年女人用嘴努了努澡盆，示意王大妞自己脱光衣服钻进去。王大妞听话的开始解衣服，水汽间她觉得那个中年女人似乎挪开了目光。没有多想，就在王大妞准备从善如流地洗个热水澡的时候，卫怀修那边出事了。
“小兔崽子，你他妈的找死是不是……”
一旁的隔间里喝骂声传来。
王大妞和中年女人齐齐探头。
只见那脸上贴着膏药的女人叉腰骂道：“小兔崽子，老娘伺候你洗澡你还敢跑！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不过就是个畜生似得玩意儿……”
卫怀修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她，膏药脸女人骂骂咧咧却不敢上前。王大妞注意到膏药脸衣服的胳膊处被划了个口子，而卫怀修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锋利无比的石片。
“你……”膏药脸看见王大妞身边的女人，立刻趾高气昂道，“你负责把他们两个洗干净，老娘去门口透口气。”说着色厉内荏地瞪着中年女人，见中年女人点头应下，她这才转身离开。
眼见着膏药脸出了屋，王大妞大着胆子朝卫怀修的方向走了两步，回头瞧着中年女人没有反对的意思，王大妞噔噔小跑来到卫怀修身边。
“小傻子，你没事吧？”
卫怀修轻呼一口气道：“无碍。”倒是认了‘小傻子’这称呼。
“你说你，让洗澡你就洗啊，闹什么呢？万一吃亏了怎么办。还有你手上这石片，从哪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多了这么一个玩意。”王大妞看着石片堪比刀片的锋刃担忧道，“你也不怕伤人不成反伤了自己。咱们要打架可以用咬的呀，牙可比这石片好使多了。”
这些话王大妞是贴着卫怀修耳朵说的，她声音很轻生怕中年女人听见。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个中年女人的面皮在她说完话之后抖了一抖。
卫怀修听了王大妞的话，原本严肃的小脸蹦的更紧，认真道：“受辱宁死。”
王大妞无语望天。小傻子这矫情病又犯了，让他洗澡就是辱他？按他这个算法很多人都不用活了。
小傻子显然不这么认为，他死死盯着几步开外的中年女人，眉目间俱是警惕。王大妞很无奈，只好上前圆场道：“这位大婶，啊不，好心姐姐，这个小傻子是我哥哥，他以前被水泡坏了脑子做事容易犯轴。您能不能离远些，让我们自己洗？我保证不给您添乱。”
中年女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王大妞继续哀求道：“求求您了，我这个哥哥脑子不太好，如果不顺着他的意思一定会出事的。这样，我来帮他洗。我保证、保证一定不会出错，您就帮帮忙可怜可怜我们好不好……”她拧着脑袋实在想不出该怎样说服对方。
就在她觉得和平解决无望的时候，中年女人忽然一点头转身去了最右边的隔间。
眼见那中年女人没了影，王大妞赶紧把卫怀修手上的石片给夺了，这玩意看着危险小傻子要是不小心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你从哪弄的这东西？”
“今早磨的。”
王大妞一回想，怪不得早上的时候她看见小傻子蹲墙角不知道干什么呢，原来是在磨石片。
看着浑身紧绷的小傻子，王大妞认真道：“我说你别闹了啊，装也给我装的老实点。他们现在又没害咱们，你一闹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真出了事你以为你这小破石头能顶用？还不如表现的听话点，等他们放松了警惕，咱们再溜。”
卫怀修蹙着小眉毛仔细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可王大妞的话。
王大妞这才松了口气，她真怕小傻子一时想不开在这里死磕。“那就先洗澡吧。洗好换身干净衣服总比现在这样强。”她可是偷偷看过了，这些人准备的衣服可是细棉的，上面一个补丁都没有呢！
卫怀修点点头，小短胳膊一伸沉声道：“更衣。”
更、更衣？王大妞脑子转了几回才反应过来小傻子是让她伺候他脱衣……王大妞很无语，她说她来帮他洗只是敷衍那个中年女人随口一说的，小傻子你别当真啊喂！
卫怀修很当真。
他看王大妞没有动静，一歪头奇怪重复道：“更衣。”
好……更衣就更衣。
王大妞认栽，她觉得碰上小傻子后她就没安生过。不过她这么聪明不能跟个傻子计较不是？
于是乎，认命的王大妞伸手帮卫怀修扒了脏兮兮的上衣，又扶着他脱了外裤和鞋子。目送穿着亵裤的小傻子攀着木梯子爬进水桶里的时候，王大妞默默想，如果小傻子敢让她伺候他洗澡她一定把小傻子溺毙水里。幸好，卫怀修似乎还有点自知之明，并没有这么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