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宁饿不屈（1 / 2）

一觉睡醒，太阳又高高挂起。被阳光捂暖身体的王大妞慢慢从草地上爬起。

“土砖醒醒，我们要去找吃的了。”王大妞推了推身边还在昏睡的卫怀修。

卫怀修睁开眼，发软的身子让他有一瞬的懵怔。随即他抿紧唇，颤抖着艰难起身。

王大妞见卫怀修异常倒没放心上，毕竟她也饿得腿脚发软四肢无力。环顾四周时，她脑子里只剩下“找吃的”这一个念头。

幸运的是他们并非逃入了荒山野岭，白天看清了才发现他们竟是站在一条还算宽阔的官道旁。

有官道就城镇，有城镇一定有吃的！

这样一想，王大妞握紧了拳只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她瞥了一眼身板消瘦的小哑巴，盘算着回头讨吃食时把小哑巴往前一摆。凭借小哑巴那俊俏可怜的小模样，只要他眨巴眨巴眼，自己再从旁哀求两句，换店家两块烧饼烙馍之类的应该不难！

牵着小哑巴往前走，小哑巴身体明显比昨日虚弱了很多。王大妞没多想，只当他是饿得，她常年忍饥挨饿惯了经扛，小哑巴瞅着比她娇贵许多。为了顾着小哑巴，王大妞放慢了脚步，二人饿着肚子直走到日头偏西才隐约看见城镇。

入了城镇，看着沿街的铺子酒馆，王大妞觉得胜利在望，然而……

“乞讨，不好。”

当时王大妞正摩拳擦掌要向路边的行人店家讨要铜板吃食，一路上无甚举动一言不吭的小哑巴却瞬间伸手拽住了她。

王大妞不解回头，却见小哑巴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乞讨，不好。”

晴天一个霹雳，小哑巴说话了？

小哑巴说话了！

王大妞惊掉了下巴，一时间连肚子饿都忘记。

“小哑……咳，你会说话？”王大妞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卫怀修哑着嗓子，认真道：“不要乞讨。”

“为什么啊，不乞讨我们吃什么？”王大妞诧异道。

卫怀修似是很不习惯开口说话，沉默半晌道：“没有尊严。”

王大妞用一种关爱傻子的眼光看着卫怀修，无语道：“尊严？你是不是傻了，尊严比命重要？”

事实证明小哑巴，啊不，卫怀修真的傻了。为了所谓虚无飘渺的尊严，他自己不吃东西不说，还不准王大妞讨食。在自持身份这件事情上，他固执的可怕。眼见着半天过去，王大妞连口水都没捞着喝。

当第三十七次被卫怀修打断乞食的步伐时，王大妞终于怒了。

“够了！王土砖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阻止我弄东西吃，我就不理你了！”王大妞一龇牙恶狠狠道。

卫怀修动作一顿，不知是被“王土砖”这响亮的大名给惊着了还是被“不理你”三个字给吓着了。他直直的看着王大妞，认真道：“不要乞讨！”

“不乞讨？不乞讨！你说的好听，不乞讨我们吃什么！你有钱吗？你有粮吗？难道你要我把你卖了换吃的吗？”

“我……”

“我什么？我昨天还分了你半拉馒头，那是向仙人乞来的，那会你不嫌弃没尊严了？”王大妞格外火大，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因为卫怀修对乞讨的轻蔑嫌弃。“前天我吃你半块烧饼，昨天我分你半个馒头，我们俩早就扯平了。我除了乞讨也不会做别的。你要是不想乞讨咱们就各走各的！反正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你也不是‘王土砖’。说到底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我叫……”听了王大妞的话卫怀修急急开口，然而话未出口又顿住。卫怀修，这三个字万万不能轻易说出。

告诉我名字，咱们就算是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