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连素，指血（1 / 2）

垂眉恭膝的珠绣姨，将连素衬得格外昂然，带了几分决绝姿态，阻截过我的去路。

那一层人声鼎沸开始倒彩重喝，我张皇失措只得步步后退去寻菊姨的相帮，只是现在的她，打着谎言安慰过那群公子哥的声声质疑，哪有罅隙顾我丝毫。

“连素姑娘，我……”我委实不知要如何解释，结结巴巴，磕磕碰碰间不敢看她分毫。

“呵呵，好大的能耐，居然敢冒充我的名号！”她毫不留情，说着便神色冷冷，挥起她的素手。

眼角瞥见，心惊后退间，她却是打了个空，手碰着了木栏，沉闷的一声响，终将菊姨的目光引了来，满是焦急。

她的手上包裹着纱布，那一下，想来手中吃痛，脸色变了，牙关紧咬间竟是一句不得语。

“姑娘，咱们还是回园子歇歇去吧！”珠绣姨慌忙扶住，劝慰。

可连素今日果真是气极，一个狠劲，竟是将珠绣姨推了一个踉跄。

“哎呦，花魁娘子今日发的哪门子火？还不是你手了伤，菊姨不忍各位公子失望，才令绮罗顶了你一次，瞧你现在这模样，脸真真是丢尽了！”烟霞离了一位公子的怀抱，腰肢垂柳轻摆，已然立到了我们面前。

“顶我一次？那便是有第二次，第三次，干脆我便把我花魁娘子的头衔也让给她得了！”连素脸色舒缓间，目光向我剜过，我差些站立不稳。

大堂宽阔，红灯溢阑珊，花锦簇缭绕，多数人，醉眼迷离，随着菊姨劝慰，看过我们演绎一场争锋相对，可也有人，借着酒兴，依旧叫嚣：“我们是来看花魁娘子的，你弄个小雏妓糊弄我们算什么！让花魁弹琴，我要捧花魁的场，不然我让你谢菊楼无法在燕城立足……”

倒也有人怯生生道：“连素姑娘手受伤了，还是改日再听吧……”

只是有人起了头，菊姨之前半晌忍气吞声全化乌云，附和声起，叫嚣依旧。

连素听着那些声响，脸上浮出了笑容，像素净的白莲，缭绕了烟雾，化了朦胧不真切：“听听，他们来这，是给我连素的面子，捧的是我的场！”

烟霞白过她一眼，又冷冷朝我一瞥，如此那般忸怩而归，与那不知姓甚名谁的公子哥倒酒调笑去了。

我看着连素，再看一眼那群半醉半醒只为博个乐趣的公子哥，觉得她的笑中沉浮，万事为空。

菊姨终是摇着头与我们而来，站立于我们身侧，脸色嗔怒，难得如此，带了责怪与连素道：“让你好好在园中呆着，出来做什么，现在你自己瞧着如何收场吧！”

连素只是冷冷回道：“菊姨便那么迫不及待想扶绮罗妹妹做花魁？”

菊姨的用心良苦，便是我也瞧得一清二楚，如今被连素如此而说，心中断愤恨，竟是气得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却听连素又缓缓而道：“他们捧我的场，那我便去献艺，如此简单，菊姨又在担心什么呢？”

她此语出，我们皆惊，不由自主向她包裹着纱布的双手瞧去。

“姑娘，万万不可，你的手才包扎好，至少得养个半个月！”珠绣边说边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了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