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闺内善周旋7(1 / 2)
经事先打通的关系,送一封信出去,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现在时已至七月末,薛贵妃主持的七七四十九日的祈福之期已过半,寻访修为高深的道人的皇榜依然悬而未接,但也常有自诩人间谪仙的道士慕名前来,其中鱼龙混杂,孰真孰假难辨,来者均被安置在临近皇室的修颐道观,等到丰熙帝有兴致时再一一会见。
酷暑一过,将又是一年的飒爽秋风染麦黄,促收忙。丰熙十七年,大胤境内风调雨顺,旱涝不至,必是五谷丰登,粮瞒仓储。而北奴境内,自开春以来,却是被史上罕见的暴风雪席卷北奴广袤荒芜的大地,天寒地冻,春草不生,草原上的牛羊饿死冻死无数,使依靠放牧生存的牧民境况愈加艰难。
自丰熙十六年冬到丰熙十七年,大胤与北奴在锦溪、盛庸、通州一线延伸过去的边境,战祸不断,情势诡谲。胤朝历来重文轻武,武将大多资质平庸,鲜有堪与北奴匹敌的翘楚,曾经神威将军林瀚玄获罪而卒,使得军中无人。自然难敌北奴剽悍凌厉的铁骑,所以每次开战,都是处于下风,北奴的疆土一步步外扩,而大胤的战线在一步步内延。
现时大胤国库充实,而北奴恰逢饥馑,军备空虚。是时候大胤的军队振兴士气,挥戈北上,一雪前耻,收复失地的时候了。对此奕槿也是意态高扬,从容自信。
表哥林桁止身为锦溪裨将,不日就要辞离帝都,与帝都中的出发的王师一同进驻边疆参战。
我慵懒地伸个腰,说道:“终于要走了。”
紫嫣说道:“你说的是哥哥吗?还是殿下?”
我瞥过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装糊涂。你说是谁呢?当然是你们林家的那尊大佛。”
“他还真是一尊‘大佛’。”紫嫣说道。
颜氏的血脉已经断了,林氏也惟一遗下他一个男子,若是没有了桁止,那么我们就是再怎样的辛苦筹谋,也变得没有意义。
“这仗开打得真是时候。”紫嫣道,“外有强敌压境,情势越紧急,朝廷上的风向也变得越快,将是武将压过文臣一头了。”
“无任出身高贵也好,根基浅薄也好,现在正是建立显赫军功的时候。”我道,“其实我们在这里说也没用,一切还是都要看桁止。”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为桁止铺路,用最简捷的方式将他推荐给太子,免去他在军营中走许多的弯路;为他求来端雩公主的倾慕,得到皇室之人的强大靠山;现在若能为颜林两家翻案,查出锦溪一案的真相,就可以恢复他原本富贵锦绣的出身,仕途将会平坦许多。
“只但愿我这哥哥可以争气一些了。”紫嫣说道。
此次由胤朝储君高奕槿亲率军队北上,他身边的都是年轻将领,英勇无匹,谋略卓然,可谓朝中的后起之秀。
丰熙十七年八月二日,奕槿于东宫中宴请诸位年轻将领。寻常小规模的宴会,但应是地点设在东宫之中,显示出奕槿的重视。
东宫的书房中,奕槿问我:“要不要过来看看,其实上次你想去游苑看狩猎,看的也是这些人。”
我当时就推辞道:“你们聚在一起讨论军国大事,我又去凑什么热闹。”
奕槿露出些疑惑的神色,“颜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懂事了。”
我不想去,其实是在回避桁止,更是在堤防薛旻婥。
我眨眨眼,手指支着下颌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再说他们有什么好看的,怎么都比不上殿下来的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