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到凌云方道高7(1 / 2)
青霜堂中,门在我的身后“碰”的关上,此时房中仅剩下了我们两人。我道:“你想说什么?”
她若有若无地叹息道:“若是还在漠北做一名平庸的士卒,桁止也不会深陷入这样的困境中。”
我深蹙眉,一股莫名的怒气从心底升起,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是在怪我将桁止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紫嫣摇头,她现在倚在门上,阳光被茜纱过滤得极浅淡,透过菱花木窗的罅隙,那光斑就一动不动地投射在她白皙的一侧脸上,另一侧却是隐藏在黯淡的阴影中。
她就这样没头没尾地抛出一段话,“在帝都东面的王侯街上,曾经颜氏的丞相府已废弃多时,可是浣昭夫人生前住过的旧楼绮霜阁却没有因此荒芜,其中的一草一物都洁净得如有人居住一样,那是因为一个有心人时常潜入丞相府,秘密在旧楼前凭吊姨母……”
我感到心仿佛浸泡在冷水中一样,将每一根血管都撑得满满的,我讷讷地问道:“紫嫣,你究竟想说什么?”
她继续以平缓地语调讲述道:“当时姐姐在宫中,不能经常出宫,可是我那时寄居在杨府,所以是日日通过绮霜阁后一扇藤蔓隐蔽的偏门回到丞相府,每隔七日,都会在绮霜阁前的湖边,发现一些香烛的灰烬,那几日正好是姨母去世后的四七,五七,六七……”
妈妈生前住的绮霜阁后的确有一扇隐蔽的偏门,曾经紫嫣也在相府时,我们时常通过那扇偏门溜出去。那日,我并不想让奕槿知道太多有关妈妈旧楼的秘密,没有告诉他偏门的事,所以我们是翻墙进去。
我依然重复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然而紫嫣却是反问我道:“姐姐,你说那人一定很爱慕姨母,即使姨母嫁给他人,辜负了他的深情,可是在姨母过世后,他依然回到姨母生前的旧楼,睹物思人,凭吊姨母。”
我道:“也许是吧。”
她蓦地问道:“你觉得那人是谁?”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一惊,唇瓣翕合,那声音却不是不发出来的,只听见一字一顿说道:“皇上。”
霎时间,所有关于妈妈的往事都如流水一般漫上来,丰熙帝爱慕妈妈的事,原来紫嫣一直是清楚的,我居然还以为她对此事是懵懂的。
“那又这么样,难道求他看在对妈妈的一片深情上,解救颜林家族的后人。”我无奈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他若愿意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况且他对妈妈的感情,与我们这些后辈又有何干,他这样的人,对人对事既不迁怒,也不会爱屋及乌。”
“如果。”紫嫣覆在我的耳畔,轻轻说道:“如果是姨母亲自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