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东盛君(2 / 2)
跟随东盛君进入寝殿后,东盛君渐渐放下了一身的紧张情绪,神情变得有些慵懒。
“回君上的话。今晚还应该有,皇储殿下和锦瑜妃君,以女儿女婿的身份,单独为君上贺寿。”
什么?小金鱼儿今天晚上会来?
东盛君斜睨了我一眼,也不在意我的存在。
“她们什么时辰过来?”
东盛君快步走向内室,把我和福安晾在了原地。
“回君上,两位殿下会在戌时三刻过来,亥时三刻离开。”
“叫膳房少准备些酒菜吧,三个人能吃多少?生生的又浪费了!”
东盛君已经从内室卸下朝服换了常服出来,斜靠在了一张贵妃椅上。
“是…………”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君若是需要人服侍,自然会传召你们的。”
“君上!这个伶人…………”
福安一对小眼睛戒备着紧紧地盯着我,好像我会突然从手心里变出刀子来一样。
东盛君“哼”的冷笑一声。
“什么伶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什么伶人了?福安……你入宫这么多年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还用本君教给你吗?”
东盛君虽然微眯着一对丹凤眼,可是那目光却如同凌厉的飞刀,射向了福安。
福安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一身肥肉抖如筛糠。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没看到什么伶人…………奴婢只一路跟着君上回飞凤宫,什么都没有看到…………”
东盛君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去吧!别让本君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若是露了半点风声…………
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
福安不再等着东盛君开口撵人,自行站了起来,朝殿内所剩不多的几个内侍摆了摆手,带着这些人哆哆嗦嗦地退出内殿,临走时还不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霎时间,偌大个房间,这剩下了我和东盛君两个人。
房间里静悄悄的,东盛君闭目养神并不理我,我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进退两难。
东盛君不开口,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那里体会着时间的流失。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受。
窗边条案上的精巧紫铜香炉,徐徐的飘散着轻烟,味道不重,却好像有安神的作用,让我慢慢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让我有多余的精神悄悄的打量起四周来。
这间屋子并不是十分奢华,屋内摆放的许多东西都更加注重其自身的实用性。但是这毕竟是一位皇后的寝殿,雕梁画栋,和很多细节的精巧设计,依然会让人看了眼前为之一亮。
尤其是东山墙上的一幅《烟波采莲图》特别引人注目。
烟波浩淼的水面上,一只小船载着两个美人。一个站在船尾缓缓地撑着竹篙,另一个伏在船头,努力地采摘着盛开的莲花。
这幅《烟波采莲图》用的是水粉画的绘画技巧,却表现出了一种飘逸的水墨画的意境。
它也没有用裱糊在锦缎上的装裱形式,而是用了我们在故乡常见的画框方式来装裱。
画框之上细细的雕琢了繁复的梅花图案,还被刷上了色泽丰润的深色彩漆,让这个画框即精致,又不会过分的夺走《烟波采莲图》神采而甘当陪衬。
画与画框的完美结合,让这幅《烟波采莲图》神采斐然。
硬要说有什么不对之处的话,就只能说这幅画除了装饰的作用以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虽然能够看出这幅画并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传世之作,但是我却很清楚,这是我家清清的独特画风,因为画这幅画的人很好的承袭了清清绘画技巧的精髓。
清清曾经学画多年,特别擅长用水粉画的技巧来表现水墨画的意境。只可惜她大学考上的专业竟然于绘画毫无干系,而理由竟然是她穷,继续学画则要投入太多的金钱。
这样一个太过牵强的理由让我扼腕惋惜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也不便多问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清清不欲认知的故事,只是单纯的为清清感到心疼,仅此而已。
看了半晌,我强忍下心里对已经逝去的挚友的无限思念,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画上挪向了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