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流民（1 / 2）

转眼到了五月，灏虞关外渝华守将和西闵军队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

边境上两国的村子同时受到了冲击，不少难民涌向了渝华境内。

在渝华的境内出现了一场奇怪的风潮。

由官府提倡，富庶人家收留难民做自家的家仆。

出于安全考虑，官吏家中一律不得收容难民，商贾百姓则完全不受此限制。

一时间几乎家家户户都多出来几个难民，有做奴仆的，有人干亲的，甚至有的男孩子干脆留下来娶作夫郎。

真真闹得个沸沸扬扬。

其实说起来也不奇怪，难民们寻求的不过是安身之所，不会对工钱有太高的要求，而官府又可以解决妥善收容安置难民的难题，一举数得，三方得利（云止：即官府、百姓、难民三方）。

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想出来的主意，实在是绝妙之极。

难民潮将在六月初的时候路过我们镇子，不少人磨拳擦掌的打算借此机会收几个小侍，搞得各家的夫郎们怨气冲天，咒骂之声充耳可闻。

慧郎和小金鱼儿也不失时机的凑起了热闹。

我就是搞不明白，小金鱼儿总是跟我甩甩达达的是为什么。

屈先生一脸坏笑的趴到我的耳边说：“别是这小丁儿看上你了吧？”

我横了她一眼，“我说这位大姐，先把你家慧郎的情绪安抚好行不？他要是再摔东西，我可就要让你出血啦。”

只见屈先生的个头霎时矮了三分。

“行了，晚上收拾完了，到我屋里来一趟，我有事儿跟你说。”

屈先生点点头，转身找她家愤怒中的灰熊去也。

当天晚上，屈先生来到我屋里坐下，一猜便知道我是为了难民的事情找她。

“掌柜的，你是想在难民来的时候做点什么吧？”

“嗯，在我故乡有位古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百姓若是能过上安稳日子，谁也不会想要背井离乡，漂泊在外的。”

屈先生大概知道我想起了自己也是漂泊异乡的人，忙不迭的安慰了我几句。

殊不知，我的家离得更远，估计这辈子是会不去了。

“我想开粥棚，放几天粥。”

“好！这是善事，应该做的。您放心，我会把这事儿安排妥当的。”

“掌柜的，眼下边关不安定，来往的行商少了许多，咱们也跟着受累。得想个法子补救补救，明儿要真是因为打仗，断了商路，难道咱们也要跟着断了生计不成？”

“你说这事儿我也想过，不如这样。从下个月开始，咱们开始接受外送酒席。之前不是有不少富户想请让小金鱼儿过府去给她们做酒席吗？小金鱼儿是男孩子不方便抛头露面，不如在咱们这儿做好直接给她们送上门去。只不过这样的话人手好像有点儿吃紧，不知道能不能忙得过来？”

“您这主意挺好，人手不够不要紧，过些日子那些难民来，咱多留下几个不就行了。”

“也是，不如在厨房也多留几个，给小金鱼儿打打下手，省得他总是忙不过来。”

商定之后，我跟屈先生又讨论半天如何招人的事情，直到三更天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清早就看到了屈先生的熊猫眼，接下来慧郎用低气压冷冻我俩好几天，弄得的屈先生真真是叫苦不迭。

后来放粥的事儿进行得很顺利，我毫不意外的赚回了一个大善人的称呼。

难民们一听说我要招几个伙计，立刻扑上来一大群男男女女，把我的店门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而我，外貌协会的毛病又犯了。这个世界的人真是，歪瓜裂枣满眼都是。

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吧，人长得都不水灵，能看出面容清秀的实在是没有几个。

我左挑右选，终于从中选出来两个女孩儿，三个男孩儿。

俩女孩儿分别叫齐燕和安宁。能看得出来，都是老实本分的孩子。尤其是那个齐燕，虽然人长得瘦小，却有一身好力气，店里的力气活几乎让她一个人全包了。

三个男孩子，小路、小城、小丁儿统统被我扔进了厨房，他们一边打杂一边跟小金鱼儿学厨艺。

初时虽然净帮倒忙，但时间一长也都学出来点儿模样，小金鱼儿的负担真的减轻了不少。

孩儿们在我这儿吃得饱穿得暖，没多少日子，人就变得水灵起来。

店里的那几个还没娶亲的丫头慢慢变得不安分起来。

“点心好吃吗？”小金鱼儿笑得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