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两个人的世界(七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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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前晚他追着那文锦出去之后,【一直连续追了六个小时】,【无奈】在丛林中追踪实在太困难了,最后不知道【那女人】是藏起来,还是跑远了,就追丢了,到他停下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失去了目标,【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到】,他算了一下来这里的时间和自己的速度,知道离开我们并不会太远,但是如果继续深入雨林,要回来就更加的困难,他就缩在了树根里,等待天亮之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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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老闷说自己情况的时候简略到何种地步。
但是天真的描述用“详细”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一直连续追了六个小时”、“无奈”等等这些字眼,其实这不会是老闷给天真描述的时候所会带上的字眼。
字里行间透漏出来的“心疼”、“担忧”,我想我们能够体会得到。
“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了”、“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到”,和老闷比起来,天真一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甚至比老闷遇到的险境更要多得多。
但是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向老闷倾诉一番自己昨晚的“惨痛”遭遇,而是一边听着老闷的叙述,一边在心疼他。
这个善良的孩子碰上老闷的事情,就一副心思扑上去。
可知自己也浑身是伤,可知自己被树蟒攻击,被火烧,被蛇群包围,惶惶不安地度过了一个恐怖的夜晚。
相比起来,自己的境况其实比起老闷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更为凄惨。
“乖贱呆”,三叔其实很懂天真。
二,“那女人”这个词,有点意思。
以我们对天真的了解,这个词其实是有一种疏远的态度。
犹如他不喜欢阿宁,有时候会用“女人”、“婆娘”来称呼她。
对于小哥和胖子、潘子这些人,吴邪就不会用这种疏远的称呼。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这是一段老闷叙述给吴邪的经过。
在医院里,三叔和吴邪讲述二十年前的事情时,吴邪会一口一个“那小哥”,因为三叔口中提到的就是“那个小哥”。
在后面遇到三叔后,吴邪一口一个“文锦阿姨”,因为三叔一口一个“你文锦姨”。
但是在这里,吴邪用“那女人”来称呼她。
大家来想想看这种情况:
“不见了那女人。”闷油瓶道。
于是吴邪在描述出来的时候,称呼陈文锦为“那女人”。
而不是在前面惯常使用的“那个文锦”、“会不会是那个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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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距离判断出我们的烟的方向,回到我们给他留纸条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已经被水淹了】,他只好立即返回,来追我们,但是和我们一样,追着那烟走,路线并不笔直,一直没和我们碰上,后来在晚上听到枪声,才摸了过来,一直跟到了这里,发现了营地。【我听完心说真是碰巧】,【如果昨晚没有那场大战】,【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们】。也亏的他【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不过他能回来,【我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这本来【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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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实很残酷……纸条大概也被水淹了。天真的爱心小纸条啊。
二,“我听完心说真是碰巧”:能否体会到天真在写下这一句话时候心里的庆幸呢?有一种喜出望外的喜悦。
三,“如果没有昨晚那场大战,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们”:
不知道大家有否看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香港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和范柳原的这一场爱情。
佛家云: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聚则物在:因缘散则物灭。
从相遇相知到相恋,闷油瓶和吴邪的缘分,体会在每一次看似巧合却又冥冥中自有注定的相遇中。
比如吴邪失去了龙脊背,偏偏龙脊背被闷油瓶买走。
比如吴邪第一次下斗,偏偏也是这一次遇上闷油瓶。
比如吴邪被骗去当了人质,却又一次次碰上闷油瓶。
比如现在,两人再一次重逢。
幸亏那一场大战,才得以让我们再次见面。
没有抱怨,有的却是庆幸。
劫后余生的喜悦比不上因为这一场劫难而得以再次重逢的喜悦。
什么灾难似乎通通都不重要了。
如果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俗语描述这一场相遇,无疑再见到闷油瓶在吴邪看来是“后福”。
四,“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保持这么清醒的判断”:这一句完全可以想象吴邪带着赞赏的目光投向身侧的闷油瓶这一场景。
果然恋爱中的人对恋人的每一个表现都会十分留意。
正应了那句:亲爱的我越来越稀罕你了怎么办。
五,“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这一句也终于泄漏了自己喜出望外的心情,犹如疗养院地下室那一句“这竟然啊是闷油瓶的声音”,二处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许他们二人之间不需要所谓的“我爱你”,却偏偏离不开对方。
早已习惯了在一起,一旦分离便牵肠挂肚。
“我爱你”有可能是假的,然而这一种“你在的时候,你是全世界;你不在的时候,全世界都是你”的感觉却骗不了人。
可惜很多时候,很多人宁愿相信那一句“我爱你”,也不愿意相信那些透着无限依恋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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