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4 清歌莫断肠（2 / 2）

又道：“那我先走一步，我回去通知一下你师父和十一，免得他们担心，你……慢慢回来好了。”

阿鸾见久叶叶一走，便上来说道：“惜儿，你能听听我说的话吗？”

闵惜儿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道：“你能有什么话说？我好像再没有和你说话的必要。”

他犹豫了一下，闵惜儿越过他正要走，他突然道：“你不要怪公子，公子的心里只有你，这是不容置疑的，至于他那种种难处，他所承受的那些人，你将来总会明白的。”

见她停了脚步，他又道：“您一出现，公子的眼镇日都是亮的，您说话时，公子会目不转晴地瞅着，您笑时，公子也会跟着笑，那笑，阿鸾跟在公子身边一千多年见的，也没您在

的这一段时间多，

公子不是个多情的人，相反的，他很绝情，你没有见过他杀伐决断的一面，也没见过他雷霆万钧的一面，因为上千年来，他都生活在阴谋陷阱中，生活在背叛绝情中，所以他习惯

了做什么事都会未雨绸缪，遇上了什么人都要考察探究，直到遇上你，他才是真的变了，”

他见闵惜儿唇角一抹讥讽的笑，急了：“你不要不相信，上次中毒之事，也不过是个误会，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她眼里探究神情，他道：“你或许应该知道一点，当年他母后之事……那时的天后纯真善良，却被人所害……她是中毒而死，死状惨烈，身上的血都流尽……”

“那事过去后，公子更不快活了……他将他的心束之高阁，他将他的笑容置于尘埃，那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笑过，直到您的出现……他真是爱极了您，望着您的眼神

，像最暖融的春水，他曾说，在你身上看到的是最简单的美，最单纯的爱，最最纯净和最美好。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你的爱有多深，但我知道，他对您的心，断然不会变

，因为，您就是他那颗活来的心呐，如果失去你，他还怎么活……”

闵惜儿打断他的话：“她中了朝花夕露，夜夭以前一直不知道那毒是什么，直到他遇到我，他知道我师父是朱颜，还有十一，对毒理甚是擅长，所以他不惜以身试毒来利用我。”

“不，不是的，那是一个误会，你知道，你知道他的舅舅，上仙曲殇……”

“难道他就会听他的吗？”她深吸一口气：“知道吗？阿鸾，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眼里有些悲哀：“我一直觉得，你太软弱，不够强大，不能与他站在一起，一个时时要他分心来保护的女子，不会是适合他的女子，可是后来我知道错了爱情从来没有这些外

在条件，他只是爱你，爱你这个人……你不信我没有关系，但你连你自己的感觉也不信吗？公子或许有些冷情，但他对你……”

闵惜儿摆摆手：“知道吗？如果在很久以前听到你这样说，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但是阿鸾，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在遇到夜夭之前，师傅是我的一切，对我来说，他不仅是师傅，更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他是我这一千多年来所有的一切，可夜夭……他利用我其实没关系，但他害我师父失了心头血，我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自己的这道槛。”

她转过身，决然离去。

阿鸾张了张嘴，一句话似要冲口而出，却在看见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后，终于没有说。他变回鸟身，飞上树，对着她的方向，长声悲歌。

鸾鸟一歌，天地同悲，四面的雾霭突然掩合，一群昏鸦突然噪叫着，满天乱飞，整个山谷都响起了鸾鸟的哀歌，其声呜呜，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悲伤痛苦如此真切，听到的小仙

和山中的精怪都黯然销魂，倒地痛哭，谁的心中没有悲伤，那些伤就如暮春时节的雨，在乍暖还寒的时候，在雪花轻飘下来的时候，甚至在轻薄的日光照射着的时候，那些心深处

弥漫的湿气，都能让人软弱悲伤，看着花朵凋零，圆月残缺，掩不住的轻烟，掩不住的薄雾，掩不住的别恨离愁……

已经转身的闵惜儿，听他清歌断肠，回望他沉默伫立原地凝望她的身影，她眸里显出浅浅迷茫，像是有雾霭冲进了眼睛，她坚决的脚步微微一犹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