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再上九重天（2 / 2）

，有了别人。

夜夭可以给的，其实，他全部都可以给，夜夭不能给的，他也能够给，等他不再逃避，不再害怕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他突然想起青丘那只狐狸和他说的话，他说：“朱颜，你就输在你不敢赌，凡是和闵惜儿有关的，就算是有全胜的机会，你一丝一毫也不敢赌，你且看着，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

的，别忘记了，这世上，任你千算万算，唯独她的心，你算不准，不要等到有一天她再也回不来了，不要等到她付出了心，给了情，受了伤，那时你要做什么都无能为力了。”

他第一次，有些失神，把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闵惜儿许久听不到说话，抬头问道：“师父？”

他回过神来，手指慢慢在桌上抚过，沉声道：“我要再去一次九重天，听说天帝病重，我带十一去看看。”

“哦，好，我和叶叶在姬山，哪里也不去。”她没有什么情绪的答道。

朱颜一笑，笑容是温和的，他道：“如果你想去，便和我们一起去。”

她想了想，道：“也好，那便去看看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淡漠的日光辗转着照进窗内，照着朱颜如玉下颌，脸上的神情藏在日光的阴影中。

九重天很晴朗，没有风雨欲来的暗色，闵惜儿和十一，跟着朱颜，说去见天帝，却并没有人回报，朱颜也故意绕了些路，以他们的法术，一路行来并没有碰上一个天兵。

好容易到得一处殿内等候，闵惜儿静静打量，这不是她所知道的议事的知无殿，也不是天帝居处琼华宫。抬起头，只见头上悬一方宝剑，硕大无比，剑尖一滴血，饱满鲜艳，将滴

欲滴，闵惜儿初见，有些惊吓，仔细看，那不是血，倒像是某一种图腾，她只觉得心中怪异，再往前面看，正上方设一宝座，一龙冷然俯视天下，龙首狰狞，双眸幽红，左右各饰

两异兽，身披蓝黑青紫四色珠，对着龙首方向伏首。

身后传来脚步声，朱颜微微转身，闵惜儿抬眼便见一人，黄色衣袍长而宽大，金光似流了一地，肩头也绣一龙，那龙耸肩咆哮，似要腾跃而起，见闵惜儿打量他，他不语，也静静

打量她，朱颜一拉她，正要行礼，天帝已经伸手将他挽起。

朱颜的手指从他手腕滑过，随即便立刻被弹开，天帝苦笑：“魂中脉象，越来……越不稳了。”

“是有些不稳，但于身体无大碍，”朱颜语气深深，微一沉吟道：“颜，有一事不解，望天帝明示。”

天帝望定他，目光也深深，半晌，唇角微微一勾，闵惜儿看那唇角一勾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了夜夭，微微有些发怔，朱微道：“十一，你和惜儿先去殿外等候。”

十一和闵惜儿退下，天帝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见她离去，微不可见的叹息一声，对朱颜道：“你于我有再三救命之恩，这几千万年来，除了一千多年前你为她你请求我过一次，

至今还别无所求，我来猜猜，这最后的两个金帛，你还是要用在她身上吧。”

朱颜清冷的笑了一下，那语声，却听不出什么来：“这几千几万年来，不止我，天帝一样无法走得出来，只是，您这是何必，这魂中脉象有异，想必你一早察觉，为何……”

天帝忽然抬头，向他看去，那目光厉烈如剑，似要跨越他，看穿这苍穹，肩膀上的龙隐隐发出一声呼啸之声，似要挣脱那金丝银线，冲天而起，吞噬日月，半晌天帝收了目光，转

身去那上方宝座上坐下，缓缓道：“不是我要维护她，她做的事，我心里也大抵有数，只是，她与我的情分，不同寻常，说起来，当年唐姬之事，也是因为我，纵使建那如梦台，

却留不住一舞。”

朱颜默然，眼前突现那次与天帝征战魔境归来，涉雪而过，那女子怀抱一只小野兽，那野兽，形状像蜜蜂，长着分叉的尾巴和倒转的舌头，喜欢呼叫，那女子叫它“文文”，她指

着天帝对那文文说：“你看，他可适合，要不，我们就跳一舞，让他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明艳夺目……”而那一舞，果真明艳夺目。

朱颜停了话语，天帝是明白的，即使知道有负夜夭之母，有亏欠夜夭之处，却不得不维护自己内心深处，唯一的关于她的一点点记忆和依赖。而他，他只要惜儿，拿命，拿一切，

去换她在他身边，一千年太短，一万年也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