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喜鹤停下脚步。

“留下妳的名！”

“喜鹤。”

“带刺的女人实在不可爱。”

“是吗？失败的武士没有资格批评我。”喜鹤冷言冷语。

“伤口上洒盐，妳与慈悲无缘。”寒小丹继续朝百华会方向前进，离去之前冷静反责。

***

长风助长了萧瑟山谷，喜鹤身穿劲装，正一瞬不移勤练刀剑。

寒小丹再度顶着簌簌寒风踏上危崖，他已从百华会返回，准备打道回京都武馆，又路过此地。

她说，“我要教你的第二件事，到东方三十里外的祥云镇，找一个在济世医馆开业的神医百年一岁。”

寒小丹见她阻去自己的路，高傲不恭问：“找到百年一岁要做什么？”

喜鹤神态严肃，眼神明利，刀刃一般不容反驳：“替你打造一张脸，重塑一张喉，要有潘安的美貌，要有太清真人的善目，要有脱俗的神韵，还要有柔软的喉舌。”

寒小丹立即反驳，“我为何要照妳的意思去做？”

这个女人行事一向简洁干练，瞇起眼似乎懒得解释，“这是让你洗心革面最有效的方式。”

寒小丹反责：“我为何要洗心革面？”

喜鹤言语冰冷，“让你重新做人，你回京都武馆可以重新开始，这是我教你的第二件事。”

寒小丹责叱：“说我见不得人，妳就见得人了？”

喜鹤道：“我自然也是见不得人，我没救了，而你，还有救。”

寒小丹掉头离去，往京都方向启程，“说我还有救，说来说去，就是指责我沉沦了。”

***

寒小丹本该直接回家，仅仅策马一日就折返。

喜鹤危崖悟剑道，与天地同参，隐世高手，不与人同，早已走出属于她自己的一条武士道。

纵天崖长养了高山蔷薇万株，她怀剑独坐。

寒小丹往纵天崖一站，原本危险的山崖看起来又要发生更危险的事了。

喜鹤说：“我要教你的第三件事……，如何成为一流的杀手。”

寒小丹面无表情，一双杀魔的眼神朝喜鹤瞪去：“妳要我去杀人？”

喜鹤冷叱：“怎么，你不会杀人？”

寒小丹冷静片刻：“我以为你要我改头换面做好人。”

喜鹤白眼一瞪：“别废话，拔剑！”

那女子，唰。

寒小丹，唰。

快手拔剑，那喜鹤实在快得无法比拟，迅过追风之速，这是一头令寒小丹难以驾驭的胭脂虎。

她说：“你的手太慢，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

寒小丹自认手很快，岂知喜鹤比他更快，他在江湖上从未见过这样快速的手法。

喜鹤以快手扬名南浦绝鹰，以快手奠定她最高级别的地位，她是鸱国人人公认的第一快手！一朵孤标蔷薇，披一身冷霜严色，寒小丹初次见到有生以来拔剑速度最快的高手。

一注剑雨猝不及防落在眼前，寒小丹拔了七十七次剑，而喜鹤却整整拔了二百零五次，意即是，倘若方才二人生死相搏，寒小丹已经死了两百零五次。

她终于收剑，脸不红气不喘：“你需要练习，练到你能驾驭风再来找我。”

寒小丹森起一双眼：“我郑重声明，我不当杀手。”

一片岑静，喜鹤静聆。

寒小丹又说：“我不当杀手，也不可能替妳杀人。”

喜鹤冷眼一瞪，直说：“我很伤心，但不是因为你不想成为一流的杀手，我之所以伤心，是因为你还找不到你身上的武士魂，你走吧，我不是一个好人。”

寒小丹面无表情冷静道：“我就是特地转回来告诉妳，妳口口声声武士魂，人的三魂七魄里寻不得这一魂，我打小听那些师叔师伯提过，从小听到大，我以天下第一武馆未来掌门人的身分告诉妳，只有死人才配拥有武士魂，活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存活世上，永远不配！”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