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善论武学的东风白擅长思辨，善精心设计的白袭擅长无中生有之独创，此二人一半相似一半差异，如一游龙与一惊雷，同为善于驰骋之属。

“一刀不赠，白大爷何出此言？”

“赠你双刀，因此一刀不赠。”

“在下东风白，中原无朋无友，交个朋友，有意愿否？”

“在下白袭，世居玉马城。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白袭既是你在中原第一个结识的朋友，往后任何事摆不平，只要一句话，白袭替你摆平，我有一子，来，来，让他认你做义父，我白袭的家往后也是你的家。”

“白大爷真是爽快，令我讶异。”

“非也，你道玉马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三教九流，江湖名流，天天从眼里过，什么样的人配得上我白袭，配得上我的刀，不是一个爽快，而是一个苛薄挑剔的宁缺勿滥以及长久的等待。”

一名稚儿资质文善，笑容无邪，凑近身来。白袭与东风白依旧屹立于人来人往的川流人潮中，低语交谈，眉宇闪亮有光。一场刀辩的结果让玉马城最顶尖的铸剑师白袭打从心底蕴酿出一股勃勃雄心，此乃壮心与壮志同参下的必然。

“白大爷等待着什么？”

“双剑中的另一人。”

“白大爷对双剑有何期盼？”

从年少开始拣择各派名流侠士，白袭有他自己的固执，蔚然成形的侠风早已止不住了，只见他娓娓道来，神情清灵。

“中原之土广袤无边，吾最想望白狼江涛，听淙淙流水禅悟剑道；中原内之江湖名流多如江鲫，吾最想望自立一门，号令群侠；平生不喜独来独往，吾最想望以双剑立足一方，将荣华与人共享；这以武会友机会很多，吾却只给自己一次机会，以双剑认一生剑伴，缔造后人称颂千秋万世之江湖双侠。”

一阵静默，无声胜有声，全然开朗的青云豪情，原来，这玉马城第一铸剑师的侠情万丈，堪比日月星辰。

于此冬风得意白梅欲发时节，双雄刀城一会，二缕侠魂蠢蠢欲动，东风白却感知自己乃是匆匆过客，无法立即许下一生剑伴的承诺。

“白大爷，容我先往北原会晤一人，这一生剑伴事关重大，你我都得好好思量，半年内，我将自来寻你，给你一个答复，但是这答复未必是你心中所盼，或许会让你失望。但我会谨记你心中的白狼江，在回复你之前定会潜心赏析那能令白大爷你悟剑道的江声。”

白袭的提醒存着无限远景：“涛涛江声非逝水，在你于白狼江畔悟剑道之后，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因为人事纷纷都可遗忘，却无人能忘情于这追寻一生上下求索剑道之华，竟幡然醒悟于白狼江畔的剎那。”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