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该如何是好?
这个让他又忌又气的苏铁牙着实难办。
想让他戴罪立功,将功赎罪,此人竟不识好歹,坚决与自己相左。
真令人痛心。
刻意伏下不满,仍以微笑相对:“照单全收吗?前些日子,城里的林府千金于出嫁前夕遭蒙面人欺凌,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王府以及陈府,根据这些受害人指控,蒙面人多项特征都像是你苏铁牙,此人不但犯下淫行,还劫走女子随身衣裳,这种种荒诞行径,庄主团正在调查是何人下的手,大庄主下令第三阶十五人联手调查此事,所有人都指向你,你且说说看。”
又是接二连三叹气,才又接着说:“还有那本教最遭人疼的十里欢,也不过想与你打个招呼,一片善意,却遭你一剑杀他,幸好他命不该绝没死在你手里,你当真是无药可救了,见女人就行淫,见男子就伤人,你要如何自清!苏铁牙?你说呢?”
苏铁牙裂嘴怀笑:“自清?你们都说是我做的,有何物证?”
程绝衣手持一把竹笛在手心敲了叩叩两响,白竹笛与他的清朗自信相得益彰。又敲了几回,才又对着人说:“你这院落,在我等候的日子当中,殿前第三阶的人已经来搜过了。”
苏铁牙的眼神霎那间肃杀了起来。
程绝衣又说:“但他们搜不到任何想搜的东西,因为你已经先行离开,而我替你处理了。”
苏铁牙只此一瞪眼,足以杀死屋内所有生灵,就连程绝衣也怔住停止动作。
但见程绝衣搁下白笛,解开两层罗织金贵的外衣,露出一套女子衣衫。
水烟笼罩,朦朦胧胧,苏铁牙锁紧锐眼直视程绝衣清澈如碧的双眼以及那一套陌生的女子短衫。
程绝衣又说:“他们如果盘查我身,就会搜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是物证,你怎么说?”
程绝衣卸下那件不属于自己的衣衫,搁下,搭好方才解下的金贵外衣,一如往常温和说话,气氛却更危险了。他质问,“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这样无恶不作,迟早会出事,你若不从实招来,不解释个清楚,我就把这衣裳交出去。”
苏铁牙话语冷冷,一如他的人也冷冷:“我说这些都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他们都会相信吗?我说这些都是我做的,所有人都会当真,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辩解,是不是我做的也不重要,只要我承认,事情就是我来担,我苏铁牙担这小事可多了不差这一桩。十里欢是谁,我不认识他,倒是在路上遇到一个拦我道的臭小子,砍他一刀,示个警。谁不知我苏铁牙有个规矩,离我三十尺,因为我不喜欢有人靠近我,那小子活该倒霉,你不去问他何缘何故擅自坏了我的规矩,反倒是我的错了?”
苏铁牙慵懒卧椅,荒诞不经之色尽显无遗,一双铁臂左右伸张,满室氤氲,带来一双迷情危眼,形骸浪荡不羁,更显其离经叛道之变态,此人不仅行径莫名所以,原来还是个跋扈无理之辈。
吐纳之间,又道:“好吧,我认了,反正我是做不出好事来的,至于你要拿这些事来威胁我要我吐实,你该知道,任何威胁恐吓对我是没用的。你要我吃糖我就吃糖,你要我吃屎我就吃屎,你喂我吃毒我就吃毒,小庄主,任何事皆可顺你之意,但有关东风白的事,你不可能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多余的字,包括那些杀人劫色的事,我苏铁牙都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程绝衣说:“无可奉告?你该知道,罂粟之毒用到了此等分量,往后你有的是苦可吃,我不是一个会轻易饶恕叛徒的人。”
苏铁牙说:“我知道,我也不奢求你会饶恕。”
程绝衣说:“东风白的人,除了你,真的没有其他人?这杀人劫色的事真是你所为?还是又是其他人嫁祸于你,你大方对我坦承,我会信守承诺保下你。”
这是苏铁牙的回答,红丝之眼溢满诡情,语气疯狂而变态:“嘿嘿,东风白的人,除了我,没有其他人,事情全是我做的,十里欢是我杀的,民女的清白是我毁的,小庄主,同样的问题你问了几百次,即使问出是我又不敢将我拿办,何不问问自己,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程绝衣缓着气说:“你不怕我把你揪出来?”
苏铁牙无所谓:“庄主有很多机会这么做,苏铁牙也从不阻拦,请便。”
程绝衣怒说:“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亏我待你这般好!”
“我吃敬酒也吃罚酒,你的赏罚我都领教过了,怎么了,全然无用让你沮丧?不,你是不会沮丧的,你对自己一向很有自信。我苏铁牙喜欢严苛,你可以对我再严苛些,把我吊死、溺死、砍死、烧死也无所谓,或者说,那样我会更高兴,比慢慢被你毒死更好些。”
“你真是……无药可救!气死我也!”
程绝衣气煞,将桌子掀翻!
轰然一声,苏铁牙临危身形一闪,闪的好远。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