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倚剑走马阅鲸波（2 / 2）

刚吃完晚饭，听到小二招呼客人的声音，接着便是唐能和费玉馨的声音，沈丽花和方煦相视一笑，遂问方煦：“不用说，你今夜是不会歇着了，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转转？”

方煦说道：“不必了，我一个人方便些。此店不像是善店，晚上多加小心，别着了道儿。”

沈丽花知道方煦的武功江湖上已无人能及，轻功也几近化境，自己虽也称得上高手，却还比之差了许多，方煦一人确实更方便些，也就不强求了。讲了几句话，方煦回到自己房间，又练了一会气，看看将到二更时分，忽听前面大门上有响动，又听小二的声音口称掌柜，知道是掌柜回店了。掌柜的不在柜上，去哪里了，直到此刻才回来？如此神秘，不可不查清楚！方煦轻轻逸出窗外，反手把窗棂带上，使身法先绕客棧转了一圈，确定并无夜行人，直奔掌柜的房间。

掌柜的房间在东厢房，墙外是一巷子，虽开得有窗，无处隐身，不便从窗探视。方煦脚下略一用力，轻轻上了屋顶，当真是无声无息，神不知鬼不觉。刚隐了身形，忽听一人问话：“青木琴美小姐如何没见回来？”方煦心想：“这是小二的声音，原来玉珍妺子早已到了，一定是被掌柜的送走了！能去什么地方呢？”便听一人答道：“青木琴美是来接淺川俊一的，我把她送到天井岩那边去，是因为淺川俊一的船在天井岩靠岸。再说，客棧里太罗唣，难免隔墙有耳，说个话商量点事都不方便。”

方煦心想，这人便是掌柜的了，不是提防隔墙有耳吗？我现在正听着呢！又想，玉珍妺子是去了天井岩，天井岩又在何处？想到这里，就听小二问：“老大，可知淺川俊一来干什么？”

小二的话传到方煦耳朵里，也就是告诉了方煦，掌柜和小二不是倭寇。因为称掌柜的为老大，这是帮派里的习惯。掌拒的回答：“主人长在我大明，国内出了麻烦事，必须回去料理，又怕锦衣卫和中原武林不放过他，是以派淺川俊一来接的。”

小二问：“莫非主人国内发生火并了？”

掌柜说道：“大概也是这个情况，绿林之中，一个山寨有多大的权？尚且会发生火并，何况朝廷？主人国内的事，不关我们事，我们开这个客棧，不过是给主人一个落脚点，来回传递消息跑跑腿，主人本事太高，我们能不听吗？”

小二说道：“按主人的年龄，这次回国不会再来了，会不会把庫里的金银带回去？那可是万万之数啊！有一多半是我们十来年辛苦搜得的，主人要走，我们可不走，这金银不可给主人带走，至少不能全带走！还有，我们是在海上讨生活的，既不跟主人去他国，主人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

掌柜一时没有回答，方煦听了暗暗吃惊：原来宫本久治和麻生沙树这十几年里抢来的盗来的金银珍宝都放在了这里！他立时决定，这金银决不给倭寇带走。又想，店小二虑得极是，按宫本久治的秉性，临走很有可能杀人灭口的。店小二能虑到，掌櫃的能虑不到？临了来一场内讧火拼也说不定！屋内掌柜没有回答小二的问话，也真不好回答。他问小二：“今天来的什么客人？”

小二答道：“晚饭前来了男女两人，二十来岁年纪，掌灯时分又来了两人，也是一男一女，看样子是小夫妻，却各住一个房间。男的像是富家公子，白白净净的书生模样，女的很是漂亮。”

掌柜的问：“带兵器吗？”

小二说道：“虽各带了剑，依我看，不像有什么高深武功。”

掌柜的又说：“切莫大意，这几天多加小心，我明天一早去天井岩，店里的事交给你，靠诉弟兄们，精神着点！”

方煦回到房间，把刚才听到的略理了一理。淺川俊一前来接宫本久治，已从费玉珍嘴里知道了，这客棧有点古怪，也早有怀疑，原来掌柜的真是海盗，被宫本久治收服了做了眼线，这也没有什么，小二所说的金庫却是意料之外的，多半设在天井岩石庫之中，需在淺川俊一到前查明。明天我是缀在掌柜后面跟去天井岩，还是和沈丽花同去查探？如跟随掌柜去，掌柜的未必会发现，店里小二不见了我，可能会警觉，还是和沈丽花同去查探为好。此时丽花一定不会睡觉，在等我的消息。想到这里，遂又打开窗子，用壁虎游墙身法移到沈丽花窗下，用手指弹了一下窗棂，窗开了，沈丽花问：“方大哥，没事吧？进来说话。”

方煦回道：“不了，怕你不放心，过来说一声，夜深了，明天再详谈。”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