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可堪佳人是敌人(2 / 2)
唐洪说:“下毒之人至少给沈姑娘下了五种毒物,而且互相生克,若贸然服用解毒药,不仅解不得毒,反使诸毒互相纠结,销肌蚀骨。我先外用排毒之药,一天以后,再视情况用药。毒固然得先解,然沈姑娘生机微弱,需得上好山参和灵芝调理,方能痊癒。”
听唐洪说到要上好山参和灵芝,藤花山庄庄主无邪子和玉娘十四年前已死,方煦回来不到一年,自然没有此物。少林、武当是清修之地,更不必说了。唐洪见方煦、玄聪、凌霄子面面相觑,遂说:“我家恰好有一支五百年的老山参和一本千年血灵芝,正好取来。”转脸对唐能说:“备两匹快马,即刻起身,十五天内取来!”
唐能答了声“是”,方煦说:“唐兄留步!如此神物,可遇而不可求,价值不菲,敝庄倾其所有,不能抵其十分之一,需从长计较。”
唐洪说:“物尽其用,正其时也,方公子不必多虑。”
方煦只得向唐能拱手,说:“有劳唐兄长途跋涉!”
唐能答说:“好说!”
唐能刚离开书房,管家宋友仁进来,先向众人行礼,这才说:“刚才去西厢房送日常所需物件,却不见木姑娘,庄里四处找了一找,也不见踪影,特来告知少庄主。”
木琴美不在庄内?能到什么地方去?此时离庄干什么?这些问题,很快在玄聪、凌霄子和方煦的脑子里转了几圈,互相对看一眼,竟不知如何说才是。
木琴美确实不见了,因为她已离开了藤花山庄。没有人赶她,也没有人对她假以颜色,是她自己觉得在藤花山庄待不下去了。
她受到良心和情感的双重煎熬,她的精神临近崩溃,并且无法面对藤花山庄的人。
她从来没有和一个年轻男性走得如此之近,而且这个人有着令姑娘心仪心爱的许多理由。她原希望她能永远待在他身边,即便要她改变走近他的初衷!她原想她的人生可以因此而灿烂,却不了仅仅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沈丽花来了,连她的一点点梦想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她希望能继续她的梦想,把沈丽花从方煦的身边赶走。她这样做了,假手让沙树这样做了。或许,沙树悄悄的把沈丽花杀了,问题要简单得多。沙树偏偏要对沈丽花作长期的折磨,以让方煦的精神崩溃。让一个已在银龙山庄饱受摧殘的柔弱女子再遭受如此殘酷的折磨,让毒药慢慢销蚀着脏胕,以至生不如死,这一过程便在她木琴美的眼皮下发生,她在心理上承受不了。她还有点良知,现在,她的良知在责备她,折磨她,说她的用心太恶毒!
她更不想伤害方煦,却又偏偏重重的伤害了。方煦因了沈丽花摧心裂肺的痛苦,她心痛;他憔悴的模样,她看了更心痛。
她不是直接伤害沈丽花的凶手,但沈丽花确确实实是因她而中毒,她没有资格再留在方煦的身边了。
让一个无辜的人受伤害,并让自己心爱的人受痛苦,她后悔了。
在河阳镇的最繁华地段,“鑫”记杂货铺并不特别引人注目,但老板的热情和货物的充馀仍能引来不少顾客。三开间的门面不大也不小,招牌有点陈旧,庭柱和排门上的油漆剥落泛黑,说明这店开得有年头了。
第二进照例是客堂、貯藏室之类,再向后是一个大院子,厢房有数十间之多。在一间布置得略为精细雅致的房间里,木琴美和沙树相对坐着。木琴美的脸上有泪痕,沙树的脸上挂着严霜。
“我受不了了,我不回藤花山庄去了!而且,他们早就怀疑我的来历了!你小看了方煦,小看了玄聪和凌霄子,你的计划成不了!”木琴美满腹的怒气和怨气,向着沙树抛洒着。
“我没有小看方煦,也没有小看玄聪和凌霄子,我们的计划仍在进行着。我们需要的东西,他们还没有得到。即便他们得到了,我们还可以抢过来,更厉害的杀着,我们还没有开始,我们还有时间,而且,五大高手正从总部赶来。我想知道的是,方煦的剑术倒底高到什么程度!”
沙树显得平心静气,娓娓向木琴美解释。劫了一个沈丽花,丢掉十个下属,这生意有点划不来,而且他的下属连方煦的一招都挡不了,是以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方煦的剑术。
“我要做人,你们却要我做魔鬼;我要爱人,你们却要我害人!我要站在阳光下春风中看着鲜花缓缓开放,你们却把我置于阴冷冰寒之中,看着流血,看着一个个生命消逝!方煦他有恨,更有爱,走近他,你会感到温暖;与他在一起,人生会变得灿烂。你问我他的剑术?他没有剑术,又集所有剑术之大成。即便是五大高手一齐出手,也未必挡得了他的一击!收手吧,没有成功的希望的!”
木琴美越说越激动,不仅站了起来,声音也越说越高,语调中充满了不满和怨恨。而此时沙树原来平和的脸色逐渐狞厉起来。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