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公子初试白袷衣(2 / 2)
第二天中午时分,到了一个所在,却是平原与山地的交界处,官道也显得蜿蜒起来。方煦刚转过山角,只觉眼前一亮,喝了声采:好地方,真正是山明水秀!山不高,披满苍翠;水不深,清溪如带。尤妙的时,在官道旁边,有三间茅寮。茅寮前另搭荫棚,荫棚里摆了五张方桌,荫棚旁的柳树长条低垂,树枝上斜支着一面酒旗。稍远一点,一树桃花,正开得盛。
方煦正有点饥饿,他把马拴在路旁树上,向茅寮走去。
茅寮里,一个姑娘正在喝茶,却只见一个背影,只是那一身红裳仿佛有点眼熟。另一桌上,坐着三个闲汉,一边吃茶,一边用眼睛瞟那红衣姑娘。其中一人四十多岁年纪,长得精瘦,两撇鼠须,眼睛骨碌碌乱转,桌边放着一根齐眉棍,算是他的兵器。另两个也有三十多岁,却是精壮汉子,各人身旁放着一把单刀。
方煦走到一张空桌前,随手把包袱往桌上一放,“咯”的一声,引得那三个大汉望望包袱又望望方煦,脸色就有点不尴不尬起来。遂见那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长两撇鼠须的走进茅寮里面去了。
方煦刚坐下,店家早迎了过来,先给倒了一盞茶,随问:“公子要点什么?”
方煦说:“来两斤酒,五个馒头,你店里的菜检好的上几盘。”
时间不长,店家已把酒、菜送来,却是一大盘牛肉和一只烧鸡。方煦倒了一碗酒,刚端到嘴边,突然飞来一颗小石子,“啪”的一声,把酒碗打碎。
方煦不用看,只击在碗的部位便可断定,这石子是红衣女子所发。他既可以避开,也可以接住,但他没有,而是任石子把碗打碎。素不相识,不会无故打碎人家的酒碗,一定是酒中有古怪。他看出三个闲汉有点不善,红衣女子也绝等闲之辈,是以不想炫技。此时他对红衣女子夸了一句:“打得好暗器!可惜了一碗好酒,店家,换一只碗来!”
此时红衣女子并未回过身来,也没有接方煦的话茬,仍然低着头啜着茶。再看那两个闲汉,有点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长有两撇鼠须的已从茅寮里面走了出来,对两个闲汉说:“你们两个对付男的,我对付这雌儿!”说完,拿起齐眉棍,手指着红衣女子骂道:“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本打算等会儿动你,你倒坏起我们的事来了,照打!”一棍向着红衣女子的背上打下。
长两撇鼠须的汉子,手中棍子离红衣女子尚有半尺,红衣女子手一伸手便抓在手中,向前一送,棍的一端正好戳在他的胸口,接着又向前一推,把长两撇鼠须的汉子抵在荫棚的柱上,痛得嘴里直喊“姑奶奶饶命。”
那红衣女子笑骂道:“本姑娘正走得渴,又爱这地方风景不错,一树桃花开得热闹,喝口茶便走。我和这位公子开玩笑,一石子打碎了他的酒碗,碍着你的事了?莫非你在酒里放了蒙汗药,想打劫公子包袱中的银子?”
没等长两撇鼠须的汉子回话,那两个闲汉已跪在地上。
这两个闲汉,见长两撇鼠须的汉子动手,也各举单刀,向方煦当头劈下。方煦见劈来的刀势,知道劲力平常,恰好筷子抓在手里,随手在两柄单刀上一敲。方煦并没有十分用力,但两柄单刀早荡了开去,那两个闲汉握刀不住,两把刀脱手飞去,力犹未尽,两人竟在原地打了个转——却是相反方向打转,一跤跌在地上。长两撇鼠须的汉子是他们的头,正向红衣女子喊饶命,这两个闲汉也向熊跪了下来。
这时,那红衣女子转脸看看方煦,随即笑靥如花,说:“是你?”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