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十七年（2 / 2）

“哼，当日在九阴山时小晴就已猜出你是宫中之人，可是我没想到你就是方无恨！？”叶凝看着当年灭杀九大门派的幕后主使，口中冷道。

“怎么？在下的出现让叶庄主有些意外么？”

“确实让我有些意外，叶某没想到你竟然会千里迢迢赶到昆仑派送死！”

方无恨闻言仰面大笑道“一个没有剑的剑客，你认为还能做得了什么？即便你手中有剑，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独孤晴肩头猛然一颤，她口中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是你设的局？”

“独孤姑娘以为常云会轻易交出万年冰魄么！若不是我的命令，常云要飞景剑又有何用！”方无恨笑声又起，手中茶盏腾起一股阴森鬼气，盏中清茶在鬼气牵引下，跃出杯中，赫然在方无恨手心形成一团幽暗翻转的水球。

“常云竟然与西厂勾结，真是辱没了昆仑派的名声！”叶凝眉梢如剑，眼光如刀。

“天魔解体大法！当真是你！！不可能！！”

秦紫嫣惊呼一声，在她双眸深处倒映着是经年前的伤楚，经年前的回忆。本以为那段回忆，已经随着毒王谷一起落寞于南疆之边，谁知今日今时，重新浮现。

手中茶盏碎得四分五裂，缠绕在手心的阴森鬼气瞬间浓重了几许。方无恨挑起嘴角，冷笑着看着秦紫嫣

“怎么不可能！我没有死，在这之前我只是苟且偷生的活着。如今…哈哈哈如今，我已权倾朝野，谁还会记得曾经埋没在毒王谷的我！十七年了，世人早已忘记曾经被人凌辱唾弃的少年。嘿嘿，不曾想，十七年后，诸葛无从都已经死了，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

有泪已从她的眼角溢出，泪凝成冰，很冷很凄凉。秦紫嫣望着方无恨，遥想着少年时毒王谷口的岁月，忆起最为疼爱自己的少年，她哭了！

谁还记得，十七年前。南疆之边，一对情同兄妹的孩童，又有谁会相信，旧日人，今日的转变！

“秦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叶凝完全惊住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已不知所措。方无恨与秦紫嫣究竟有何曾经，她又为何会悄然落泪。

“紫嫣。。”独孤晴拉住秦紫嫣的手，她的指尖冰冷如雪！她的指尖在轻轻颤栗。

“哼哼，十七年了，你还是没有变。外冷内热，似刚却柔，一点点往事就会触动你！不成事的废物！”方无恨握碎掌中水球，浑厚黑气在他指间激射而出，身后茶舍，已被阴森鬼气霍然冲塌了。

“九阴山中，唐玉飞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么？”叶凝轻声问道，却没有人回答。

雪融化了她的泪，泪水渗入了她面上轻纱。轻纱之下秦紫嫣咬着下唇，强止住低微抽泣。十七年，十七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足够改变时间的黑与白。

十七年前，自己视如亲兄的那个人，已经死了罢！今日，站在自己面前的，仅仅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而已！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自己又为何伤心呢！

秦紫嫣拭掉眼角泪水，轻言冷语道“懂得南疆冷夜憔与西域啖魂草的配比唯有毒王谷的人，如此说来，晴姑娘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

“呵呵，算你有见识。不错，毒的确是我下的！”方无恨抖去指尖水珠，笑的更加阴邪了。“为什么？我不明白！”秦紫嫣退了一步，若不是独孤晴伸手拉住，她或许已经跌坐在风雪中了。

独孤晴心中叹了口气，她虽然不知方无恨与秦紫嫣究竟有过如何心酸的往事。但她明白，方无恨对她的触动太大了！也许那是一段永远抹不平的伤口，永远无法忘却的回忆！

“是你下的毒！今天我会让你为小晴五年来的蛊痛，付出代价的！”叶凝右手一引，他握紧掌心时，一截三尺长的枯木，紧握在他的手中。

枯木如剑，人亦如剑！

方无恨看了一眼手中枯木，口中冷笑道“你手中已无剑，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