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无果大师（1 / 2）

众人哭笑不得，喝道：“老汉休胡闹，这个大侠乃当今武林盟主，响当当的好汉，亮堂堂的英雄，岂能教你一句话便说得不清不白？”

疯四爷道：“武林盟主？是了，杀人者正是武林盟主！”

梅天落笑道：“你说我是杀人凶手，那么你是谁？”

一句话把疯四爷噎住，沉吟半晌，自言自语地道：“是呀，我是谁？我是……”抓耳挠腮，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张目四顾，亦无人能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那边千家生与刘奔、云泉厮杀半天，分不出个高低来，双方均无斗志。见这边人群骚动，千家生道：“二位暂先歇手，且去那边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刘、云二人对望一眼，微微点头，道：“老驴先饶了你，稍候再来取你性命！”呼哨一声，二人齐退，同往这边奔来。

千家生本无心理会这些闲事，但也禁不住好奇，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曲玲珑听到兵刃声止，欢喜地道：“哥哥，是不是千大哥赢了？”

曲如钩道：“还没有。好象出了点什么事，他们暂时不打了。”

曲玲珑大感失望，难得的一点笑容旋即消失，又关切地问道：“千大哥可曾受伤吗？”

曲如钩道：“你那千大哥武艺高强，敌方两人联手始终奈何不得他，却怎能受伤？”

曲玲珑总算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道：“那便好！”若有所思，又害怕地道：“我适才隐约听到有人大喊杀人，究是谁把谁杀了？”

曲如钩道：“是那个疯四爷信口胡说！”

曲玲珑“哦”了一声，似有怀疑，但自己看不见，只得勉强相信了。

疯四爷兀自喃喃自语道：“我是谁？我是谁……”反复数遍不止，声音渐大，及至后来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嚎叫，随之窜出人群，在当中一片空地上胡蹦乱跳，口里只喊道：“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时而抓扯头发，时而猛击太阳穴咚咚有声，仿佛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

众人看得心下不安，欲要上前解劝，可是谁也不愿与一个心志全失的疯子空费唇舌。

千家生颇为不忍，叫道：“疯四爷，你是疯四爷！”

可疯四爷根本不听他的，只顾发疯，一时不慎失足跌到，便在地上翻腾打滚，双脚凭空乱蹬，双手兀自紧抱其头，面部肌肉扭曲变形，嘴角不停地抽搐，双目暴突似要绷裂，满含恐怖、绝望、焦虑、仇恨、愤怒、痛苦……众人不由骇然心惊。

疯四爷折腾了盏茶功夫，忽然浑身一振，瘫在地上，双臂张开，死了一样。众人正欲上前探看，疯四爷却又呼地直起上身，盘腿而坐，双手搭在两个膝盖上，二目微闭，唇齿间一张一翕，似是练武之人在吐纳运气，众人不禁大奇，面面相觑，均不知其意。

片刻功夫，疯四爷幽幽地吐了一口气，睁开眼道：“好一场大梦！做了这许多年，今日终于醒了，福兮祸兮？”又向众人道：“敢问今夕何夕？”语气平和，双目之中透出亮光，已和先前疯疯颠颠的样子判若两人。众人一怔，均是大惑不解。

有人告知今时年份，疯四爷屈指一算，喟然长叹道：“浑浑噩噩，不想整整过了十五载！”向众人扫视一周，最后把目光停在无为身上，道：“你是少林派的无为、大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