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死寂。

整间屋子弥漫着药香。

药是甜是苦，这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喝药的人，往往是苦的。

凌川还在昏迷，但对外界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隐约间，听到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低低的柔和的道：“少年人，你现在已中了毒，要在这里好好养伤了。却不知是谁，将这要命的毒下在你的身上。”

声音低沉，凌川只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但老者还是接着道：“现在，我要切开你的皮肉，然后将你骨头上的毒素清除。”

刮骨疗毒？呵呵，想不到我竟还有这样的机会，只是不知与关羽想比又如何？

老者顿了顿，道：“我本可以将你麻醉，那你就可以毫无痛苦，只是——”

“嘿嘿，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面对这剧痛，可否会大叫？”

心头苦笑，凌川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诞了。

冰冷的刀刃，已刺入了他的肌肤。

本来，可以很快完成的，但老者偏偏跟他过不去，将他的手臂切了不知多少刀。

痛苦，他不叫！

一滴水珠，落到了凌川的手臂上，然后，这痛苦愈烈。

“蝮蛇蛰手，壮士解其腕。想不到你倒有几分魄力。”

他的面色如常，竟是把痛苦隐藏的这么深。

刺耳的刮骨声，渐渐的，痛苦竟可以习惯忍受了。

“好了。”老者说了一声，已十分疲倦。

“想必你会醒的比我早，到时候取我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微微的哈欠，老者的鼾声渐起。

醒转，冷漠的对待眼前的世界。

断剑仍是弃在地上，药香浓醇，还有老者的鼾声。

老人家，鼾声总是大些的。

手臂，血流不止。

凌川低声道：“你倒是粗心，竟忘了包扎，你究竟是帮我呢，还是害我？”

冷冷的目光，看着手臂。

“你既这般不堪，我何不让你多受些苦？”

刀在桌子上，凌川拿起，狠狠的划上几道，大笑道：“这就对了，手臂啊手臂，你与我忍受同样的痛苦，这就公平了，哈哈哈——”

站起来，凌川正视这个屋子。

很简朴，没有一丝的多余。

凌川道：“你救了我又有何用？一年之期到了，我还不是一样的要生不如死？”

罂粟，玫瑰的刺，终究还是危险无比的。

抬头，正看见桌子上苍劲的大字——

此情可待成追忆！

情？

凌川痴痴的道：“想不到，你倒是个有情人。”

墨迹虽干，但还是隐隐能够闻到墨香。

凌川提笔，沾墨，在一旁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

除却巫山不是云。

凌川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欣慰的道：“这就成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