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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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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名为安宁县的小县城里,有一个安溪镇,还有一个安溪村。村与镇隔水相望,安溪村依山傍水,群山环绕,在古人看来是真正的风水宝地,那便是我出生的地方,现在终究成了死地。

有人说:我走过许多路,看过许多风景,最美的依旧是故乡,回不去的故乡。

我永远记得那山那水,那是我的挚爱之地,它生养了我,而我终将永远离开它,我魂牵梦绕之所在,它那么近又那么远。

小的时候父母在的地方便是家,羽翼初成,总盼望自由,总想着逃离,如今那里却是亡灵之所在。

葬礼还在继续,张顶天大师之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好好准备,于是难得回家的张一凡被抓了差。

张一凡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领着我们这些孝子孝孙鞠躬、跪拜,转圈,他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这本是可有可无的差事,没有他,其他几位道人都是做惯了的,只是累人,正适合年轻力壮的傻小子来干。

在两父子关系最差那两年,张一凡离开了家,父子两没有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后来四处碰壁,满心绝望张一凡回到了家,来不及歇口气,就被铁青着老脸的父亲五花大绑送进了兵营,一呆又是三年。

这一次回来却见向来刚强的父亲已经两鬓花白,心有感叹,难得心软答应了父亲近乎荒唐的要求。

自十几岁以后对于所谓灵异事件张一凡是再不信了的,哪怕自己真的遇上了,这是社会主义科学教育观的一次伟大成功。

也是从那时候起张一凡对关于自己父亲以及父亲的职业羞于出口,当你太在乎别人的目光,太喜欢呆在人群中央的时候,你便也丢了自己。可是从众是一种惯性,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安心的做自己的。

当锣鼓声响起,张一凡穿上了那件大红镶绿边秀金龙的长褂和同款红底金龙的头冠,手拿筷子粗的细竹棍顶上用细绳系着红绿白三色纸张剪出,一面写着佛偈,另一面写着亡者姓氏的所谓招魂幡,面对着家常用的四方桌搭成的祭台,那祭台上白烛高烧,中间两根粗糙的木条上各竖插两根筷子糊上彩纸,以红男绿女的规律各写着我爷爷奶奶名字的简易牌位,张一凡斜对面敲着锣用麦克风唱着未知的悼词的道人示意他跪下的时候,张一凡觉得整个世界玄幻了,所谓的心软,所谓的感叹全被扔到了爪哇国,张顶天果然还是那个惯常坑儿子的主。

跪与不跪这是一个问题——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却也不得不跪了。死者为大,华夏民族几千年关乎孝道与对死亡的尊重,还有对于由死亡繁衍出来的长生的执着是存在骨子里代代流传着生生不息。

如果张一凡回头看到我们这些手持哭丧棒跪在稻草扎成的简易草把上,或者一直尊着直到脚发麻的孝子们或许可以安慰一点,张一凡好歹还是跪在铺着厚厚纸钱的椅子上呢,其实那已算不上跪了,他只需膝盖稍弯就好。

张一凡一直也没有回头,所以我也可以放肆的欣赏他的背影,他多帅啊,就连那件法师袍上烟灰烧出的破洞也叫嚣着我很帅气,从来没有一刻我是如此的觉得自己真的应该谈场恋爱了。

从来我都是不婚主义者,一个人多自在啊,我享受孤独。

吉儿说我这是发春了,在这个春天即将结束的季节,爱情来得那么凶猛,那么强烈。一把燎原的剧火将我燃烧。

是的爱情,我称之为爱情,哪怕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所恋慕的人的名字,年纪,乃至一切一切。

有什么关系呢?爱了便是爱了。

哪怕此刻我只是肤浅的爱上他的容颜。

想要靠近,想要了解的情绪是那么强烈,仿佛在许久的以前我们早已遇见。

我手中的哭丧棒不自觉地往前伸了伸,却只轻轻碰了碰张一凡后摆的破洞,然后马上缩回,无辜的望一望左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很好没反应,我再戳,我还戳——

突然旁边伸出了另一节碧绿与雪白相接的棍子准确的戳在另一个破洞上——是小叔叔,也只有爱玩爱乐的他会与我玩如此幼稚的游戏了。

道人们的咒文是永远含糊不清的,重复最多最清晰的一句是:

某某大唐土地、某氏什么孺人某某某、享年多少多少岁

当你跪着,旁人或站或坐望着你,音箱开到最大都盖不过路口的炮声,那炮隔一会儿要放一次,每次三响。

我最初见过的炮是铁铸的,一共三枚,填上□□,点燃引线-----啪、啪、啪

吓得你惊了魂,耳轰鸣,现在都是遥控的了,炮车远远地摆在田里,放炮人坐在晒谷坪上喝着小酒,抽着烟,看我们提线木偶般的昏头转向,隔一会按下遥控就好。

我仿佛又回到了陪奶奶看京剧《穆桂英挂帅》里一开腔那句:辕门外三声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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