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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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肯,又刺激他几句,我还想趁机给他一拳。可惜身后的王师兄硬是一脚跺在我背上,喉咙一甜,满口的血腥气,我嘴真贱,一再给自己找麻烦。本来想自己快突破了,到了练气期以为就无敌了,起码在众多弟子里面是优秀的,师兄一天到晚就夸我,说我是奇才,才到山上半年多就已经有如此成绩,每天夸的我飘飘忽忽。
我也没真的怎么努力修炼,整天想着要逃跑,现在后悔了,没有实力想什么都是白想。在他们五个面前,我连一个手指头都别想反抗。我认命的捂着头,他们总不至于在宗门里打死人,师兄那里肯定有师父留下的治伤好药,我如是龟毛的自我安慰。
“住手。”这声音我最是熟悉,季云湘那傻愣的声音,又娇又闹。我没想到来救我的人竟然是她。看到她身后的白毛我又明白了。白毛原来是师兄的,后来归了我,她恼了好一阵子,白毛还挺聪明,知道找人求救。
一看来大小姐来了,四人都停手,那小师弟也吓得够呛。蔡师兄却不急不慢的跟季云湘问好:“师妹,想不到在这里遇见,真是巧。”说完还要扇扇子,似是想起刚才我的讽刺,又止住了。这小子喜欢季云湘。不过喜欢门主千金也是正常,季云湘在凤阳国地位比公主只高不低。
季云湘脸色看起来很糟,“蔡师兄,无故殴打同门可不是君子所为。”没想到小丫头还有点关心我,我以为她看见我被揍得和猪头一样会拍手叫好。
“一切都是误会,王师弟和这位小兄弟发生一些误会,我只是恰巧路过,过来看看而已。”他把一切推的一干二净,那两个女的脸色顿时都绿了。
“你说是不是王师弟?”姓蔡的看一眼王某某,那人果然就承认了。
季云湘一看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扯不清楚,扶着我的时候还是恶狠狠的回头说:“王成刚,你们几个就等着受罚吧!”那小模样生气起来还有点样子,想想毕竟是门主的女儿,将来说不定要独掌大局的,没点架势怎么当家作主。
“小师妹,你怎么那么倔,师兄不是把信符都放你身上了么?只要你捏碎了师兄立马就到。”说完故意看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还一直以为我是男的,听季云湘叫我师妹,又说到师兄,在山上能让季云湘叫师兄的也就是季云峰了,几个人都很惊讶,我很享受他们吃惊的表情。我知道这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我不表露身份无非是不想仗势欺人,也少些麻烦,谁知道这修真门派内也是这般欺善怕恶,看来还是拳头说的是道理。
我疼的懒得跟她废话,正好靠在她身上,软软的,我不喜欢用香粉但是喜欢这个味道,因为丛林里香粉太招虫也不易隐蔽。娘亲有一盒茉莉香粉,那是她25岁生日时爹爹去镇上换来的,爹和娘两人感情特别好,娘年轻的时候是山里的一朵花,喜欢他的小伙不少,爹又木纳又无趣,只知道每天放点猎物在娘的家门口,也不敢露面。后来两人成亲后,只要能让娘亲笑,爹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去做,用现代的话就是一辈子谈恋爱,在我看来是很浪漫的。
“喂,你怎么哭了?”听她这么一说果然脸上有一行泪,不知不觉想到娘亲。这时师兄也来了,一看我的脸色二话不说让那四人先去正严阁罚跪,姓蔡的在我身体里不知道打进什么东西,这时疼的更厉害了,嘴角的血,苍白无力的样子,外加我的眼泪,师兄这回真发飙了。他抱着我一路风驰电掣,一眨眼就到了我房间,放下我就仔细检查。有人保护是挺好,我靠着他又哭了一会儿,季湘云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要平时看我们这个样子她早跳起来大叫“有伤风化、男女授受不亲”了,看我眼泪婆娑完全没了往日的张扬,她以为我是受了委屈受不了疼,在她眼里我毕竟只有十四岁。其实我就是太想娘了,太想杨洋,想得心发疼。
一大早站在院中,我的小院周围种满了樱花,不同于凡间俗花,这花终年花开不败,永远都是繁花似锦。我喜爱这种花不是应为有多漂亮,而是杨洋喜欢,他说看见这花会想到我,所以他喜欢看,我却是看到这花就想起他,想到他就生出无边的思乡惆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不知道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不知道青玄青雨有没有好好照顾他。
今天不练功,师兄说让我好好养养,头发也懒得梳,过腰的头发又柔顺又黑亮,是我最满意的地方,光着脚随意披着长袍站在樱花树下,任风吹落一地的花瓣,踩在上面微凉舒软,该是最惬意的时候,可惜身上还有些疼,虽然昨天师兄给我输了不少真气,又给我吃了疗伤药,还要个恢复的过程。
蔡师兄,也就是凤阳国蔡家长子蔡廷锴,到我院里来道歉,想必是迫于师兄和季云湘的压力,不得不来一遭,结果看见我光脚站在树下的样子,我此时样子一定有些邋遢,宽大的衣袍像随时会被风吹走一样,头发上掉了好多樱花瓣。我回头见他站在院门口,他竟有些尴尬,看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师兄也来了,看见蔡廷锴脸色当时就变了,脱下他的外袍包裹着我,拉我进屋,说小心着凉,他忘了我如今虽然修为不高,却是不怎么怕冷的。等我换了弟子常服出来,蔡廷锴恢复了高傲的样子,不过对我已经客气很多,又说了些道歉的客套话,还送了几样疗伤药。我不想多说话,胸口还有些闷疼,看我皱眉捂着心口,师兄脸又黑了一分,直瞪蔡廷锴。
因为蔡家的关系,师兄多少还是要卖点面子,但错了就要罚,于是他和王成刚及另外三个人罚面壁跪七天,以示惩戒,那胆小的小师兄名叫张子溪,文文弱弱的,根性不错就是胆子太小,每次都被王成刚拉做垫背,他也不敢反抗。我求了师兄免了他的处罚,那天他毕竟什么都没做,可师兄说就是袖手旁观也要受罚,不过减半只罚了三天。
有了这次经历我越发精进的修行,修真世界也好世俗也罢,都是凭实力说话的地方。这次也有意外收获,张子溪成了我的小跟班,我早看出来这孩子天性纯良,不过是迫于蔡廷锴和其他人的压力,才不得不随波追流,说到底只是懦弱了点,没什么大的过错,我是最见不得别人这样被压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