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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记忆在流泪,寂寞在唱歌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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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出现在剑侠并不影响我发呆。他很自觉,歪歪号挂在频道里,一言不发。下线之前,会在歪歪上给我留言,“丫头,太晚了,你明天上班,早点休息。”

我不打字,就在歪歪里说话,“好的。就睡了。”

他不啰嗦,一点都不。不像其他喜欢我的男孩子,对我又爱又恨,穷追不舍,我不理他们,他们会使出各种法子折腾我,不让我安生。

李逸大我三岁,在长沙五一大道上有套房子,付了首付,正在按揭。他在一家银行上班,朝九晚五,公务员级别的待遇。我想不出什么理由他会喜欢我,以他的条件应该很好找对象,不至于对通过网游认识的我这样上心。

以前一直都以为,他对我的好感仅止于游戏,我们之间最多也是战友情谊,彼此默契,从不束缚对方,因为男未婚女未嫁,所以才会显得这样亲密。

后来得知我和宋斯年分手了,他才表明了心迹,我当时就被吓到了,扔了游戏沉了QQ,连电话都不敢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大概有大半年,才渐渐又有了联系。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大大咧咧,而他也再不提喜欢我的事情,只是一路默默的陪伴。逢年过节,他会打电话问我的归期,我总说不归,也确实未归。

因为,没有归处。

家里人视我为外人,一个与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外人,熟悉又陌生的存在。冰冰凉凉的一滩血液水杠在中间,他们过不来,我也过不去。这么多年,我们就这样隔着这滩冰凉的血水,争吵,撕裂,沉默,最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浅淡的礼貌与疏离,不太远,也不太近,不非常亲密,也不过分生疏。彼此的心照不宣,大家心知肚明。

我从十八岁离家开始,就过上了没有节日的生活。不仅春节五一中秋国庆,连带情人节和圣诞节,我都没过过。还有生日,因为是大年的第二天,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在外面,索性也就不过了。

见我总不回去,李逸有时候会指责我不够孝顺,说父母年龄已大,劝我不要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

这个时候,我就像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狐狸,心里气急改坏,脸上却挂着冷笑,字字句句裹着冰凌,“是啊,我就是不孝顺。”

不知他心中作何感想,也不见生气,只是依旧诚恳地说,“父母养你这么大不容易,我知道你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可你也不要对你家人这么冷漠,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女孩。”

“呵呵。”我不置可否,我回不回去跟我是不是个好女孩有关系吗。我知道他们养我不容易,所以我拼了命去努力,努力一个人生活,努力不给他们制造任何麻烦,努力给予他们想要的。还要怎样,除了情,我什么都可以给,哪怕这是这条命。

李逸他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无论我说什么,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借口。既然说出来的事实无人相信,那就不如不说。免得你把伤口告诉别人,别人不但不能理解反而嗤之以鼻还要往你的伤口上撒把盐,说着风风凉凉不痛不痒的话。

没吃过梨子的人,就又怎能知道它究竟是酸是甜。

——————————若城时光,锦年青花。十九专用分割线———————

二零一一年年末,我到底还是回去了。

母亲的头发白了许多,父亲脸上多了很多皱纹,弟弟是和女朋友一并回来的。我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收起眼中的复杂,徒留一片温和。

湖南的冬天真是冷,零下三度的天气里,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雪花。在深圳多年,到底还是遗忘了湖南的温度。明知会很冷,却仍然固执的认为,经历这么多年的漂泊和流浪,气候再冷也应该能扛过去。

事实证明,我高估了自己的御寒能力。

一个人的房间,寒冷得像一座冰窖。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像冰块一样找不到温度。我把自己埋在冰洞里,连眼泪都冒着森森寒气。

无论做什么,无论多用心,在他们看来都是别有用心,都是图谋不轨。

要我说几遍,他们才会相信,我的心里对他们真的没有坏心思。

要我说几次,他们才会相信,我所做的一切,从未想过要其他。

我只是在偿还,偿还你们的养育之恩,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停怀疑我。

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即便我的身体里流着和你们不一样的血,即便过去你们对我再苛刻,即便我一直很沉默,可是,这并不代表我真的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并不代表,我就要去记恨,去怨恨。

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只是想,能在你们有生之年,尽自己所能,尽量满足你们所需求的。只要你们喜欢的,我都努力去争取。

原谅我是个冷漠和薄凉的人,给不了你们所要的情感和爱。“我爱你们,”这句话别说你们不相信,说出来,就连我自己也不会信。

原谅我忘不了这一路上与日俱增的黑暗和阴影,原谅我的血液淌着冷漠和绝望,除了情,我什么都愿意给。可是为什么,一个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你们也不愿意去相信。

是不是,我的奢求太多了。

原本就是不被接纳的,我有什么资格去贪慕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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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不能完全适应,这样刺骨透心的寒冷令我措手不及,于是病的一塌糊涂。

从到家的第二天开始拉肚子,一连十天下来,整个人像棵脱水的白菜,蔫蔫地,了无生气。回深那天,还在高铁上就已经发烧了。

晚上十一点,我踉踉跄跄拎着箱子正欲出站,母亲的电话就打过来,“童一,齐允三月要来广州,我还是不放心,你就这么一个弟弟,请一定要照顾和帮助他……”

我停下来,靠在箱子上深吸一口气,“妈,你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他。”

二月的深圳,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出租车里放着黄家驹的《冷雨夜》,心中格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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