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阙、玄台(1 / 2)
清香萦绕,香炉上雾气缥缈。
是独醒香……众人皆醉我独醒。此香虽清淡得几不可察,却可提神凝气。这向来是自己最喜欢的熏香。
即墨白看着香炉有些出神。虽然天心是焚琴岛护法,自己这个岛主平日/的吃穿用度也都不需她来费心安排,可她却很了解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一路上都为自己打点妥当。
这是一种危险的警告?抑或是自己该觉得庆幸有个人如此了解自己的心意?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即墨白的内心像是有条刺。他想起即墨不归总是在自己耳边强调的话,作为焚琴岛的岛主,他绝不可以让任何人了解自己看透自己!也绝不可以和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关系!
人生多寂寞,往事也总有太多的错误无法释怀,所以才会有一个临霜。她并非武林中人,当初也是心甘情愿的用身体去交换一夕的生活无忧。自己与她公平交易,没有任何亏欠。
有人敲门,脚步声轻盈的就像猫儿。呼吸吐纳均匀绵长。内力深厚。不知不觉,她竟也已经成长为如此凌厉的高手,加以时日,恐怕就连自己都无法再将她掌握!
让门外的人进来,即墨白的双眼却始终盯着那缥缈雾气。随暮渊的身上没有临霜的脂粉味,倒是有一股雨后青草的清新味道。这很对他的胃口。
“此去醉心城是否能取回失物,占算可有结果?”
随暮渊微微有些疑惑,这个时候他不心急做别的,倒是询问起自己『问竹』的结果?这情形有些诡异,就好象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是如此的亲近,缠/绵缱/绻之余还抓紧时机的商量些正事。
还是说……这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正是因为无所谓,不在乎,所以即墨白才会如此的随意。
“原本属下是在今晚问竹,不过……”
即墨白终是抬眼看向她,起身向着她走去。随暮渊下意识的后退,原本她就是刚刚跨入门来,这一退,背就已经抵上了门,即使想逃也是再无去路……
“那就以后再占算亦无不可。”
即墨白伸手撑在随暮渊耳后的木门,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脸。后者被圈在他和木门之间,浑身僵硬。
“害怕?现在才来害怕会不会迟了点?”即墨白邪魅一笑,另一只手已经拉开了随暮渊的腰带。
握紧手指,随暮渊忍下想要抗/拒的冲动。对襟长衫微微松开,即墨白见到了随暮渊右边的锁骨下一道狰狞的伤疤。依稀记得上一次抱着她时她的周身满布伤痕,比起临霜光/滑的身/躯,随暮渊作为一个女子当真是过得极为辛苦。
“……没有……”
随暮渊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尽管眼前的即墨白确实有些不对劲,可她此刻也不可能注意得到……
拉开她的外衣。即墨白皱了皱眉,很奇怪,自己对于美人的定义向来都是如临霜那般,肌/肤胜雪,滑若凝脂。可眼前之人那有些斑驳破碎的身体却突然让自己一阵心神不稳!
如此多的伤痕,触目惊心……这些都是为了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务才留下的,即墨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见到这样的伤痕会萌生想要好好怜惜的想法?
天心,若你永远都是我焚琴岛的护法那多好?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即墨白的双眼眯起,打横抱起随暮渊。随暮渊垂眼,睫毛掩盖住了她眼中的黯然……果然他对自己的身体是厌恶的……自己作为一个女子当真是没有一处可以吸引别人……他寂寞,所以他需要人相伴,自己也同样寂寞,却只希望可以站在远处看着他就满足了……
即墨白的手腕轻扬,一股迂回的内力扫向床棂。粗布的床帐垂下的同时,木桌上的蜡烛也被熄灭。即墨白褪去随暮渊的衣衫,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