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 十 章 薄薄则那尘埃间(2 / 2)
她微掀黑衣前襟,低头睨了下,该是有人清理过旧伤口,棉布包扎绕过肩头后背,扎扎实实包扎。
“若非子宁早一步救你回来,你早死于非命。”
说话的人手上捧着汤药,前脚还未踏入门内,男人低沉浑厚嗓声就先传入只能容得下四个人这般拥挤的小卧房。
“呃,师父。”赵子嫣欲起身向师父跪拜,双脚还未着地,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不必起身,身子有伤。”中年男子道。
“请师父谅解徒ㄦ的失礼。”
“别见外,先把这碗汤药喝了。”递在她面前。
伸手取走,轻轻啜了口,不烫。
汤药不温不热,赵子嫣不怕汉药苦涩似的,眉头连皱也没皱一口饮尽,豪迈以袖口胡乱擦拭一番。
“你当真不要命啦?明知身上旧伤复发,又不及时收手,耗在那儿这么久,无端又招惹上麻烦人物。”看着她苍白容颜,不舍的叹息。“师父该拿你怎么着?明儿个就跟你师娘好好解释。”
中年男子略带点不悦又似心疼语气指责垂颈默默不语的赵子嫣。
听闻此番话,师娘定是又生她的气了,这下她的日子又得难熬。
严峻中年男子取走碗,一双深紫眸子深沉沉几不见任何波动瞥向身旁的赵子宁,将碗递给他。
对着两人道:“很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中年男子未再多话,也未停留太久,便拂袖离开卧房。
赵子嫣神情间流露出难以解释的碎光,追随着中年男子后背,看着他开启门又关起门。
赵子宁睨了眼师父踏出门的那一步,过了片刻,才发话问了床榻上的大姐。
“姐,你身上的伤口是师娘给你包扎的,旧伤复发,伤口又裂开了,又加上挨了两次重击,左手暂时不能活动,两个月内不能动刀舞剑,要多休息才能恢复,所以师娘要你在这儿休个两日后再回到凤顷阁。”
孰不知自个看着关起的门呆了多久,幽然转回目光,眸子恢复清冷,“是吗?那师娘呢?”
“师娘不在。”
“姐,告诉我,你为何要杀那个人?我发现里面有位姑娘的眼睛色泽同师父……。”
打断问话,“我要休息了,你也忙了一整天,去休息吧。”挪了挪身子,躺回硬梆梆的木床,赵子嫣翻身面向墙壁。
“可是,姐…你回答我…。”茫然看着躺下的大姐,逃避似的又把棉被盖在头顶,包覆整个身躯,一拧眉,失望地盯着她的后背瞧。
大姐一句也不提,神秘至极,为什么要对他隐瞒呢?他好歹也是师父的徒ㄦ,他也有权力了解事情原委,却偏独把他孤立。
以大姐这般压抑的性子,心里有苦也都不对他说,他也想替她分担内心的苦,大姐太封闭自己。
日子久了也会养成一种习惯,而这不好的习惯会导致身心疲惧,抑郁,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