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温柔(修)(1 / 2)
王府。
傅天彾俊脸蒙上淡淡阴灰,盯着床帷内榻上人儿须臾,又看向把完脉的陈大夫。
几近是沉不住气了,陈大夫怎地不回答他呢?
他口语略急道:“她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晕倒,都近两个时辰了,还未醒来。”
陈大夫思忖会儿,不发一语,起身离开内房,歩向小厅。
跟在陈大夫后头的傅天彾满是无解、再无解,眉头拧的紧。
陈大夫老脸面着神态暗沉的傅天彾。
满布皱纹的老脸陡然沉凝住,又稍稍放松。
他眼弯、嘴微弯,道:“二爷,甭紧张,姑娘只是染上小风寒。这些天好好的静养,进补身子,两日内就没事儿了。”
暗自思吟着她是染了风寒,所幸非大病,身子染小风寒,好解决,多喝几帖药,多静养,很快会愈痊。
不否认现在的他很是担忧她的身子状况,听完陈大夫的叙述后,顿时让他心胸沉闷压力稍为减轻了些,
短短两刻钟,他守着床榻上的姑娘移不开脚步。
方才在红艳楼厢房遇到她之时,瞧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傅天彾暗暗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那老夫这就先去准备药帖,照着上头指示抓药便可,告退了。”
“知道了。有劳你了陈大夫。”
陈大夫前脚欲歩出门坎,又缩回去。
陈大夫思索着床榻上那位美艳姑娘跟二爷是啥关系?想也未想将她抱入他的寝房,看样子二爷挺是关切她。
这些年来,还真未见过二爷对任何女子如此关心。
他观察着二爷神态紧张、守着床榻姑娘两盏茶时刻未曾移步离开过,面容沉凝严肃,双眼透着焦急、躁虑、关爱、重视、怜惜。
那他该不该说呢?脑子顿了半晌,转过身向着傅天彾,面对他,踌躇着。
“阿,对了,二爷,老夫还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同你说……。”
幽忽忽,轻飘飘,这种奇异感觉蔓延周身,好舒爽、轻畅。
在梦中,放眼望去,整片白雾雾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人都没有,她是死了、还活着吗?
远处传来轻柔的女声、温柔低嗓的男声呼唤声,小兰儿。
藏在心底深处那熟悉的呼唤声,她都快忘了的声音。
她认得这声是娘的声音,也有爹好听的低柔嗓声。
这又是在哪?她远望一望无际的白雾,茫然无助的循声。
她好想好想爹娘。好想再次听到他们的声音,好想用力拥抱着他们。
她有好多疑问,好多心里话想同他们说呢。
爹娘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一片白雾中,两人正对着她微笑,她欢喜极了。
她拔腿奔向那两团雾蒙,伸出手欲碰触,两道人影顿然又消失,她扑了空。
别,别走,拜托,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带她走。
谁、有谁能来帮帮她拉住爹娘,别让他们俩再度离开她。
她环顾白雾周围,不放过任何一处,可一片白茫茫,连个影儿也没有,声音也消失不见了。
静悄悄的白色空间,她好怕、好害怕。
无论她怎么跑,就是逃不出去这个地方,她会永远被困在这片白茫茫空间里吗?
她垂落两肩,无力地蹲坐在地上,无助的哭喊、放任自己大声哭泣。
傅天彾瞅住榻上人儿泪水从脸庞流下,嘴里不停哭喊着,“不要丢下我,爹、娘带我走。”
“醒醒,语兰,快醒来,妳只是在作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