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吃亏乃是大福也(2 / 2)
沈纯听得一下子跳起来想打这小兔崽子,骂道:“我把你个,你这不懂事的孙子,钱起是谁你不晓得吗?你好意思说把东西交给他,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墨琴滑头,躲到沈阑清身后,嘴里却还不依不饶————“他是管事的,他能听我的吗?他说什么我一个小子能不听,你现在来怪我?”
沈阑清忙劝住沈纯,和蔼地说:“算了,算了,沈纯兄弟,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墨琴的错,也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小心,好了,好了………”
“少爷,你总这么息事宁人,正房太太就越是得寸进尺,这次不能就这么算了!”沈纯此刻是真的火大。
“我这不是息事宁人,是没精神去跟钱起争辩,再说为了这么一点子小事闹得太爷也晓得,成何体统?”
沈阑清这会子只想好好休息,哪里有精神去跟钱起理论。
“就是,他是长房管事,这会子虽然大少爷不在,可太爷一向偏向他,你不是不晓得,你闹起来咱们能得什么好处?到时候把二少爷功名闹没了,你怎么担当得起?”墨琴也怕闹起来连累自己,跟着起哄。
“你这小兔崽子,偷奸耍滑,想推卸责任,看回了姑苏姨奶奶怎么打你。”沈纯只觉得这口气难消。
沈阑清只觉得脑子发麻,站起身来想回去睡觉,不想脚步虚浮,墨琴赶紧扶住,劝沈纯道:“你看看,二少爷现在需要休息,你就暂时忍忍,这会子闹出来,二少爷还怎么考后两场?”
这才说到要点,要闹也不是现在,沈纯只好先扶沈阑清回沈家别院休息,想着回头再跟钱起算账。
不想第二日傍晚,沈纯饱睡一觉后到后面马号里照看骡马,正好见钱起进来牵马要出去,两人打了个照面,当时脸色便不好看,钱起还很不识相地打趣———“哟,沈纯兄弟,这回差事不错,万一二少爷高中乡试,那你可是头功啊!”
沈纯忍了半天,看钱起那毫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样子便来气,顶了一句——“要说出力我哪里比得上钱管事呀?”
“这话可怎么说?看兄弟说的,我可是毫力未出啊!”钱起故意撇清,牵马要走。
沈纯实在忍不住,讽刺道:“您要没出力,我们家少爷估计连号舍都没法抢到呢?”
钱起一听这话,自然晓得前日他私藏了文具的事儿已经败露,勉强笑道:“应该的,应该的——”说着便要开溜,沈纯一步抢在他身前,冷笑道——“怎么着?钱管事,咱们把这事儿往太爷跟前说去,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呵呵,沈纯兄弟,你说的,是什么事儿啊?”钱起装懵,身子只往后退,沈纯一步一步逼近,只退到马槽边,钱起干脆硬气起来,说,“你可别栽赃人,那日我进去抢到了号舍,便出来找二少爷,可怎么都找不着,这能怪谁?”
“我并没有说抢号舍之后的事儿,钱管事怎么晓得我是为这事儿跟您掰扯?”
沈纯就觉得正室太太一直以来打压偏房的事情太多,那些小事汇集到今天,恐怕都罄竹难书,今儿个趁着太爷在,干脆全抖落出来评评理,也打压一下谢氏的气焰。
“那,那你是为了什么跟我过不去?”钱起有些心虚,看沈纯的样子像是要打人,他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等回到姑苏,这沈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他动手。
“你说为什么?”沈纯觉得干脆把事情闹大,这次二少爷赴乡试可关系沈家的脸面,太爷没道理不管,大声吓唬道:“咱们今天就到太爷面前掰扯清楚,看你这奴才眼里有没有主子?”
钱起当然不敢去,如今大少爷回姑苏去了,这里可没人给他撑腰,万一太爷恼怒,怎么罚他都没人帮他说话?见沈纯上来拉他,他赶紧往后面退,不想再退便倒摔进马槽。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