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屿(2 / 2)
云何落难南歌快活的笑出声,央碧不能置信的捂住嘴巴:“怎么可能会是你!”
南歌不做解释,只是提醒她好戏就要上演:“云何之后只会剩下你我,姑娘我赢定了。”
云何的梦境是接在伽罗的梦境上的,原来云何便是伽罗口中所谓的弟弟。
其实云何并不是她亲生弟弟,他是伽罗捡回来的弟弟,他从十二岁起便在天香阁偷看伽罗,偷看她每天早上翩翩起舞,到天香阁之前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乞丐,那年有场不期而至的大雪,他穿了身千疮百孔的单衣,趴在屋檐上偷看伽罗跳舞,小小的脸蛋和手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当时比他大四岁的伽罗问他:“你难道不怕冻死吗?”
他盯着她咯咯笑起来,笑到冒出鼻涕泡。
结果这一冒傻气的举动瞬间击溃爱心泛滥的美女们,她们你一把我一把,把他的小脸蛋掐得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甚至请求曦月留下他,但天香阁有史以来便不用男性杂役,所以无奈之下只得把他送到距离澜沧城最近的凛冬城里的报国寺,请求方丈了然大师代为照管。
但谁成想他第二日便从报国寺跑了回来,依旧爬上天香阁红砖碧瓦之上,偷看伽罗每日必练的舞蹈,尽管美女们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可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死也不愿意回报国寺和那里的和尚做伴,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再劝说,索性任他自由往来,索性任他认伽罗当姐姐。
只不过美女们常常背着曦月,偷偷准备些好吃的等他来时送给他。
每次看到他两眼放光欣喜若狂的样子,美女们的心里就甜开了花。
虽然他只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但他却非常干净,一眼望去总觉得如同瓷娃娃一般通透清爽,浑身上下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一个乞丐这样干净当然是有原因的,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他爱洗澡的习惯是永远也改不了的。
今天天香阁的晨舞时间稍微长了点,当他跳进楠溪江时太阳已经爬得老高,他泡在水里惬意闭眼倾听乡亲们扯闲话,突然远处传来人群的喧哗声,他睁眼看到平静的江面掀起滔天巨浪,他本就水性忒差不免紧张,看着江边四散而逃的人群,唯有通过深呼吸减轻紧张感。
这时他看到了江面上露出的鳄鱼背,皮厚而有鳞甲,大概有十几二十只。
他神经紧张奋力前进,拨开身旁的水流拼命向岸边游去,身后的鳄鱼追得很近,他在中途回头去瞧,有只鳄鱼不幸负伤,它的血腥气息引得身旁同伙争相扑向它的伤口,于是云何在近处被迫观赏了一场鲜活而血腥的分尸。
血雾分散在水中,暂时遮蔽住鳄鱼们的身影,更多的鳄鱼扑向它们的同伙。
云何借着空当拼命向前游去,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救命的岸边近在眼前,可是好运往往不会与他同在,分尸之后的鳄鱼显然体能大增,一只只分别冲破血雾的阻隔追上他,云何受惊更加拼命,拼命到腿抽筋,这时他的身后拍过一个更高更巨大的浪,他一时无措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拍下水底。
水底清冷视线良好,只是肺部进水鼻腔喷出细小的气泡,他迷迷糊糊向前伸出手试图抓住逃生的希望,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伽罗的身影,于是他再次沉沦了,沉沦进她的美貌中,沉沦进她的温柔中,希望给了他动力,他屏住呼吸冲破水流的阻力,艰难向她游过去伸出双臂,下一秒伽罗的面容模糊了,一只鳄鱼从她身后冲出来,向云何张开布满锥型齿的死亡大口。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