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极夜(2 / 2)
来人有一头冗长柔顺的银白色及腰长发,无头饰,不绾发,瞳色墨黑脸蛋英俊,桀骜不驯中透出一股小小的邪恶,此刻邪恶的主人正居高临下逼视水中的南歌,眸光锐利光芒犀利:“听说南公子今日被大婚冲昏了头,兴致勃勃下走迷了路掉进塘子里,后来开始装失忆闹神智不清,连白昙那小子也敢骂,本王猜南公子或许是患了失心疯,所以来瞧瞧南公子怎样了。”
整个玄沧还敢不遵王家之礼的,自然非沈廷煜莫属。
沈廷煜微微扬起戏谑的眉,居然显得格外帅气:“看来南公子经过一场大病彻底清醒了,不再坐享其成的装疯卖傻,不再动辄装失忆晕倒给大家瞧笑话。”
穿到一半的衣服在浴池里随水流飘荡,南歌脚下一滑再次栽进浴池底,下一秒沈廷煜矫健的跳下浴池,一把提起南歌还算整齐的衣领,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动若脱兔矫若猎豹,他的火红色的窄袖长衫像一把熊熊燃着的火,眼睁睁烧到了南歌的眼前。
沈廷煜眼中的鄙夷让南歌感到窒息,揶揄的语气流露出明显的鄙夷:“南公子要寻死?”
南歌下意识去掰他手指却纹丝不动,沈廷煜长而有力的手指捏住他的衣领:“本王可从没说过你可以自由的,任意的去寻死,你若想死也成,要么参加秋日大典,要么等着下牢狱。”
衣领阻隔了呼吸,气管被勒住南歌深深蹙眉,他的努力只是徒劳,就像沈廷煜一直将他软禁在南王府,他倾尽全力铸造出的钢铁威严他根本无法撼动,窒息的痛苦延续到最后变成了近似于麻木的无力感,南歌闭上眼睛感觉血液倒流而回的禁锢感。
  最后一刻沈廷煜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看南歌摇摇欲坠,因为迷蒙的失魂状态落入水中,因为求生的本能又摸索着爬上池沿,浑身透湿狼狈不堪,衬托着这位南歌小王爷大姑娘一般的脸蛋,真真是凄惨到了家,真真是迷茫到了家。
南歌素来性子柔弱毫无远见,内向,纠结,甚至有些娘娘腔,沈廷煜不是没想过要杀死他以绝雅帝的念想,然后自己当权把玄沧治理的妥妥帖帖,就在今天早上,他还暗示白昙事情务必处理的要漂亮,南家的子嗣的确有辱国誉,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辅佐一团又一团烂泥。
辅佐他最讨厌的,无能又娘娘腔的一团团烂泥,简直是浪费自己天赋的优秀才能。
沈廷煜冷漠打量眼皮下毫无防备的南歌:“你要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好好站起来!不要在我面前装模做样,本王对你素来便没甚么慈悲心肠。”
只一瞬,南歌的脸上换了不下十种颜色,最终雪白的牙齿锋芒毕露,下死力咬住沈廷煜挡在他身前的一只胳膊,牙齿不断用力很快有血珠渗出,沈廷煜迅速抬手,手掌携着扬起的水珠,温热而略带潮湿的热度,毫不犹豫在南歌后颈处狠狠一劈,南歌遭袭反射性松口,沈廷煜退步抽身,只一秒对抗和反攻便结束。
下一秒沈廷煜将他拎出温暖的浴池,几乎是用甩得把他甩在青石地板上:“你想死!”
  南歌挣扎着从地板上坐起,找准沈廷煜的位置再度扑上去,一双温柔宁静的金色眸子已经燃起怒火:“你只是我姐姐的臣子!凭甚么凡事都要归你说了算!”
沈廷煜恨得磨牙提起他额前散发:“你竟然敢咬我!你姐姐都不敢如此待我!”
南歌被他激得火大,在他手底一拳挥出:“沈廷煜!你就是个混蛋!”
南歌这一拳出得迅雷不及掩耳,沈廷煜来不及躲避,英俊的脸上登时多了块淤青。
谁也没有预想到事态的发展,沈廷煜不可思议打量着南歌:“刚刚咬我的账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如今又多加一笔打我的账,南公子既然这样有能耐,既然有这样好的身手,不如就去参加秋日大典吧。”
南歌的瞳孔骤然缩紧:“我不去参加秋日大典,我死都不会去参加秋日大典。”
沈廷煜懒洋洋的摊手笑起来,笑容悠然自得:“秋日大典上必定有你崭露头角的机会,南公子可不要浪费如此好的露脸机会。”言辞间仿佛隐藏了无数心怀叵测的机关。
南歌愕然再次攥紧拳头:“沈廷煜!你就这么盼着我快点死了你好继续安心摄政?你就这么盼着把我送上大典亲自见证我的死亡?你不是无情不是冷情,你是没人性!我会去面见姐姐要她送你进大牢!”
他的拳头再次挥出之前,沈廷煜已经压住他的手腕抬上头顶,冷笑的气息喷在南歌耳边:“你也不需鸭子死了嘴还硬到底!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的世界,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你的对手才会同你讲道理谈条件,只有你变得足够强大,未来的生活才有继续走下去的可能性,没有是非对错没有不应该,所有生存的法则都是既定好的规章制度!等你历练的足够有能力再说送我进大牢的话吧!”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