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半生浮梦残生离9(1 / 2)
那日尘离墨哄得浮千落暂时打消了探寻往事的念头之后,后者便更加无事可做,柳晴欢怕她整日里被闷坏了,贴心地给设了琴桌。
以往浮千落闲暇之时喜爱弄琴,不知为何那贴身的古琴已然不见,这把琴是尘离墨给她的,说可以让浮千落打发时间。
琴端系着半块玉诀,尾梢系着深红的穗子,浮千落伸手细细抚摸,半晌收回了手:“晴欢,这把琴你从哪得来的?”
柳晴欢正低头理着床褥,头也不抬:“那是前几日皇上遣人送来的,说是怕小姐无聊,给小姐玩玩的。”她理好了床褥,起身,“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古琴看着眼熟。”浮千落顺势坐下,轻轻拨弄了琴弦,一道弦音传出,她却有些迷茫了。
柳晴欢忙好了手上的事,也坐到一旁托腮听她弹琴,只听到一个音她便不弹了,不由纳闷:“小姐,您怎么了?”
浮千落盯着自己的手,有些讷讷的:“这个曲调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姐自然听过,您自小琴艺精湛,这个曲子是往日您弹给皇上听的。”
“是么?”听她如此说,浮千落也不再纠结,重新弹弄起来:“那我更应当再好好练练,回头可以弹给公子听。”
正当她认真弹弄时,尘离墨大摇大摆从殿外走进:“落儿今日似乎心情不错。”
浮千落听到声音欣喜地抬头,看到尘离墨身后跟着一群衣着花花绿绿的姑娘,看那打扮与神情又不太像是宫女,她们手上都捧着东西,好像是衣服,鲜艳至极。
“公子今日似乎也挺闲的。”话虽这么说,她仍旧小跑着过去,将尘离墨拉近殿里来,“如今天也不热,怎么公子出了这么多汗?”说着给他擦去。
尘离墨擒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拉着她走到那群女子面前。
“落儿难道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嘴角挂着笑,难掩喜悦。
浮千落看得出那是衣服,而且是盛装出席的服饰,却是故做不懂,歪头笑道:“难道是公子专门为我定做的衣服,怕我在这宫里被人怠慢了不成?”
“落儿如此聪慧,定然已经知晓。”尘离墨附在她耳边,呼出的气吹得她心里痒痒的,“落儿也该是时候做我皇家的人了。”
浮千落耳根一红,略带羞涩地垂下了眼睑,将头埋在他怀中,尘离墨就这么搂着她,将那红艳如火的嫁衣拿在手中,递给了柳晴欢。
柳晴欢会意:“小姐,与奴婢去试试这衣服可否合身。”
“哦。”浮千落这才从尘离墨怀抱脱离,两步并作一步地跑去了后殿。
后殿,那一排女子安静地立在身后,浮千落望着镜中一身红嫁衣的自己,旁若无人地痴痴笑了起来。
那嫁衣以上好的丝绸制成,胸口与袖口处以金线绣了鸳鸯,腰身坠了红珊瑚珠子,裙摆极长,嵌着孔雀尾羽,当真是一只高贵的孔雀!
“晴欢,我觉得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公子生在帝王家,当真会钟情于一人么?”
“您与皇上这一路走过奴婢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世间除了小姐再无人能配得上皇上,也无人能入他眼。”
谈话间,柳晴欢已经梳妆完毕,想要扶着浮千落出去给尘离墨瞧瞧。浮千落率先打量了自己一番,笑意愈浓。
头上那九钗凤冠华丽金灿,垂下的流莹更衬得人华贵难以高攀,柳晴欢在她额间以朱砂点了一朵小巧的芙蓉花,芙蓉出淤泥而不染,高贵纯洁。
浮千落从未如此盛装过,一时有点难以置信那人儿是自己,在镜子前不停地转来转去,好半晌柳晴欢小声提醒着她:“小姐,皇上还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