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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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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

下来就是每日做得更丰富的果蔬,看他一脸期待,她不由一点一点地吃下去。

心里想的是:这一世被人这样宠爱,定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善事。上天可怜见的,竟给她这样好的两个男人。

心情好到无以复加。

天天的果蔬宴,几天后,红滟的颜色渐渐褪去,疼痛的感觉也不再那样不可忍耐。

容止面色也渐渐好过来,常常陪她一起倚在床头说话。

有时还讲点长安城里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比如——

暗夜卖油人

话说长安宣平坊为王公显贵集聚之所,在长安各坊区中赫赫有名。这个夏天,宣平坊出现了一件怪事:每到傍晚,在宣平坊坊口就会出现一个卖油人,其头硕大,皮肤甚白,言语不多。他所卖的油,不但鲜美,而且价格便宜,引得大家争相来买。

随后一个夏夜,有一官人赴饭局回来,入得坊子深处,辗转街巷,其时夜已深,四周僻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人:戴着毡帽,赶着一头毛驴,驴身上驮着两个油桶,见官人一行后,并不躲避——这正是那个卖油人。官人的侍从上前呵斥,对方也不理会,侍从大怒,手搏卖油者,哪知手刚碰到卖油者的脑袋,那脑袋就落地了,随后滚入旁边的一处大宅门。

官人惊异,与侍从一起跃门而入,见那脑袋在一棵大槐树下消失了踪影。随后,官人征得该户人家的同意,对槐树进行挖掘。掘到数尺深,已见槐树之根,根旁有一只因害怕正在哆嗦的蛤蟆,它的身边有两个笔匣,里面尽是槐树的津液。在旁边,有一巨型白蘑菇,蘑菇盖已落。原来,那蛤蟆就是驴,笔匣就是油桶,而那白蘑菇就是卖油人。

后来,当初吃其油者都病吐不已。

玉言卷着手中的绢子,听得颇有兴味,这时捂嘴道:“油是恶心了一点……不过夜深的长安,可爱的怪物,在曲折的街巷间卖油归来……那官家倒是盛气凌人的紧,怪物想必也是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也喜欢过安康的日子,倒是官家不容人了。你说到掘到槐树根处,已经看到一只因害怕正在哆嗦的蛤蟆,真就像看到了那一幕一样。”

俩人相视笑一会。

这两日的长安城里,下着冻雨,街道泥泞兼凄清。南山的玉园里,却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窗外风雨琳琅,屋里却漫山遍野的和风旭日。

俩人躲在房间说故事、相视傻笑,外面的凄风冷雨通通不关她的事,唯一挤作一处的,还有细竹不时的打扰。

俩人是那样静的人,连出屋子都懒得去,她可以抄谱子翻书册就度过整个下午,或者听容止说故事发呆。

容止说的故事比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时候加起来讲的都多:

“《酉阳杂俎》中有一些精怪,属植物,与其他鬼怪相比,它们并非凶煞模样,也比较老实,甚至为人欺负。邓州有寺,寺中有僧智通,于冬夜打坐,有怪物摸入禅房,那怪物黑衣青面,大眼长嘴,见智通后合手相拜,很有礼貌。智通随口问:“你冷吗?可以烤烤火。”那怪物便坐于厅中,在壁炉下烤火。智通不再搭理他,只顾念经。五更天后,那怪物竟在温暖的壁火下,闭着眼睛,张着大嘴巴,睡着了,不时发出鼾声。智通心生一念,用香匙点了些炭火,塞到怪物张着的嘴里。怪物被炭火烫醒,大叫着奔出厅堂。天亮后智通在后山上寻得一棵青色梧桐,正是该怪,遂将其烧毁。

玉言蹙眉道:“可恶!和尚太可恶。瞧那怪物颇知礼仪,修炼到现在,大家都不容易,为什么非要将它弄死呢?相比之下还是宰相郭震的做法更洒脱:郭震曾居于山中别墅,一日入夜后,在灯下夜读,突有巨脸现于灯影中。郭震戎马一生,自无惧色,信笔于那脸上题诗如下:‘久戍人偏老,长征马不肥。’那脸一红,顿时消失不见。几天后,郭震闲步山中,偶见树上有白木耳一只,形大如斗,上面有诗两句,正是他当夜所题。从此郭震与木耳精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又有《禅定寺歌妓》:

“开元时代,歌舞升平,长安各种宴会多多,连寺院里也不例外。这则关于官员姜皎的故事,发生在当时长安最负盛名的禅定寺。

有一天,姜皎去禅定寺参加一个夜宴。在饭局上,按照老规定,大家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在助兴表演节目的歌曲妓中,有一女,梳着流行的堕马髻,貌美绝伦,引得姜皎不时愣神儿,问身边的官员李某:“此女是叫什么?”李某摇摇头说不知道。又问官员王某,后者也说以前没见过。姜皎感到好奇,禅定寺的局他总参加,跟那些歌舞妓混得也很熟了,怎么独不认得眼前这位美女呢?姜皎深为好奇。在观看那女子跳舞时,姜皎发现,该女子不时地凝视着他。又过了一会儿,姜皎突然发现,那女子不是有时凝视于他,而是自始至终凝视于他,尤其是在舞动长袖,转身回首时,那一瞥更是满带深情。姜皎望着那张脸,那是一张美丽而白皙的脸,白皙得仿佛没有血色。望着望着,不知道为什么,姜皎在某一个瞬间,竟然出了一身冷汗。正在胡思乱想时,那女子一路舞动着,捧得美酒献于案前,姜皎尴尬地笑了一下,接过来一饮而尽,但那女子却面无表情。姜皎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奇怪的女子。他发现一个细节,那就是:无论是在跳舞时,还是向客人敬酒时,那白皙的女子从没露出过手来。这让姜皎感到纳闷儿,他又问身边的官员李某:“这女子怎么从不露手?”还没等官员李某答话,官员王某说:“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有意思,没准这女子是个六指哦。”官员李某说:“不会吧!”姜皎说:“那她怎么一直没露过手着,而且还总盯着我看……”官员李某说:“呵呵,那散席后你可以把她带回家哦!”正在这时,那女子又上来敬酒,官员王某有点忍不住了,站起身来……《酉阳杂俎》中的记载:

姜楚公常游禅定寺,京兆办局甚盛。及饮酒,座上一妓绝色,献杯整鬟,未尝见手,众怪之。有客被酒戏曰:“勿六指乎?”乃强牵视。妓随牵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祸焉。”

故事阴森如此。

不管是真是假,总之后来姜皎真的有祸及身了。当时,玄宗迷恋上了一个妃子,欲废除正宫王皇后,但又不敢草率而为。姜皎得知了皇帝的想法,在后来的一天,突然发昏,把消息走漏了,引得大臣皆知,一大批公开反对,皇帝大怒,一气之下将姜皎贬至荒蛮的广西钦州,路途遥远如此,姜皎还没到呢就死于中途了。

禅定寺的一幕,是否正昭示了这个不祥的结局呢?”

玉言道:“我听说过这个人,有才华,善于画鹰,风格冷峻寒僻。杜甫有诗《姜楚公画角鹰歌》:‘楚公画鹰鹰戴角,杀气森森到幽朔。观者徒惊掣臂飞,画师不是无心学。此鹰写真在左绵,却嗟真骨遂虚传,梁间燕雀休惊怕。’我曾在父皇那里见到过他的画。而且他有个名声很大的外甥:李林甫。”

容止笑道:“莫谈国事。”玉言也笑:“你说那女子貌美绝伦,若是容止会不会心动?”

“玉儿之美,岂不已貌美绝伦?玉儿一个,容止已消受不起,更何谈其他?”

“那就是动心了!不要狡辩。”

容止笑。

“哇——哇——”玉言弯着手指,做阴气森森状,“吓坏你。”又倚在他肩头,嘻嘻道:“你说琉璃她——?你如何拒绝呢?你会开口拒绝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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