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只能睡觉（2 / 2）
“不如我跟你打个赌，你若是一个跟头能翻出我的手掌，我就让玉帝把这天庭让给你，如是不行，就乖乖听话。”如来笑眯眯地说道。
……孙悟空仍旧沉默。
空气突然变得凝固了。
四周安静的可怕。
看着真是一个慈眉善目，普度众生的好佛形象。如是前世的我，必定会上当，然后被镇压在五指山下，顺着他们铺排的道路，一路西行。可惜了……前世的提线木偶他早已醒悟，变成了今世的我。命运真的有那么容易改变吗？即便自己没有像前世那般闯龙宫，闹地府，誓要与天齐，历史的轨道仍是徐徐前进，终究还是又来到了对决的这一幕。
时也？运也？命也？
我不甘心。
孙悟空垂下眼睑，敛住内里翻涌的情绪。
“呵……”低沉的笑声，犹如一块石头，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是谁？给你的自信？我会在乎这破位置？”孙悟空抬起双眸，灼灼生辉，直直望向如来。那双眼里流动的光彩，瞬间灼热了如来的心，让如来没来由的心神紧了一下。
孙悟空收回烧火棍，重重地敲在白玉宝座上。之前还流光溢彩，完好无损的宝座瞬间裂开了几条缝，随着孙悟空的起身，刹那间碎成了粉末，随风飘逝。
“它吗？”孙悟空执起烧火棍，直指苍穹。
“我命由我不由天。”孙悟空拿着烧火棍指向如来的方向，“想要让我西行，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泼猴，休得口出狂言。”
“泼猴，敬酒不吃吃罚酒。”
“泼猴，岂敢对佛祖不敬，吃我一刀。”
……
局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孙悟空的话，让如来大吃一惊，即使面上表现得平静如常，内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泼猴如何得知西行一事？饶是自己也只是窥得一丝丝模糊的天意……
一猴众神，泾渭分明，剑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
如来整理好心绪，“泼猴，你……”剩余的话还未说出口，一根嵌着金色不知名纹路的棍子就冲了过来。
“废话少说，来战！”孙悟空操起烧火棍，一身战意，冲向如来。
电光火石间，一堵透明的墙立在如来面前，挡住了孙悟空来势汹汹的一棍。
众神仙紧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赶紧拎起仙器，想要助如来一臂之力。却被端坐在佛台上的如来，大手一挥，制止了。
多次被落了面子的如来，这次也不在循循善诱了，不管这泼猴得了什么机缘，窥得天道之思，我也要按着天道之意，把这泼猴镇压住，让其辅助唐三藏西行，左右只不过是多费点精力镇压其劣性而已。
思毕，如来也不再多废口舌，抬起右手，幻化成小山般大小的巨掌，朝着孙悟空的方向拍过去。
察觉到危险的孙悟空，赶紧把自身大部分的灵气疯狂地灌注到双脚上，把速度发挥到极致，才躲过如来的那一掌。
又是这一招。多亏自己为了保命，这一世努力提升修为，冥思苦想了不少应对之策，不然，又要像前世那样被拍飞了。
不容孙悟空多想，如来一掌又挥了过来。
孙悟空机灵地快速躲开了，眨眼间，手中的烧火棍，变得如水缸般粗，一棍敲向如来按在地上的手掌，如来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你挥我躲我敲，你再挥我再躲我再敲……
西天门外，饶是成为神仙的众神也只是捕捉到了二人的残影。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法力比较高强的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等几位神仙则面露古怪，这个泼猴什么时候，法力如此高强了，居然能在如来佛祖的如来神掌下逃生，而且还能够反击。
“砰……”重物落地的声音，孙悟空重重地摔在了斩妖台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输人不输阵。
擦了擦嘴角的血痕，孙悟空从斩妖台上爬起来，面露嘲色道：“如来老儿，你也不过如此，老孙的棍子好吃不？哈哈哈……”
如来沉了沉脸，在众神看不见的地方，手掌缝间通红一片，被这泼猴敲的。
“泼猴，休得嚣张。”语毕，如来伸出了左掌，左如来神掌配合着右如来神掌，开始了强势的进攻。
孙悟空一看，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老秃驴怒了，身上的所有灵气立刻全部灌进双脚，光速逃跑。
“轰！”一掌拍在身后的地上，孙悟空躲闪不及，几缕黑发随着飘落地面，脸庞被灵气挥出了一道口子。
一个翻滚，躲过如来的又一掌，孙悟空已经开始有点喘了。
真不愧是佛界的统领者。
“泼猴，只要你肯皈依我佛，一切既往不咎。”如来停下双掌，说道。
“如来老儿，废话少说，接着来。”开工就没有回头箭，从踏上这个斩妖台开始，孙悟空就没想过认输，即便没有任何的胜算。
“冥顽不灵。”如来呵斥道，也不在手下留情，每一掌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此时的斩妖台上，除了翻飞的风，还有时不时被打碎溅起的玉石，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残影。得多亏太上老君拿出了乾坤八卦镜，众神在八卦镜中才得以看到如来与孙悟空的身影。虽说是一面倒的打斗模式，但是，即便躲得狼狈，即使被拍飞了无数次，孙悟空仍不认输。短时间内，如来也没能擒住这泼猴。这泼猴什么时候成长得如此逆天了？这可是如来神掌啊，还是左如来神掌加上右如来神掌。众神看得毛骨悚然，对孙悟空又有了更深一层认识。这泼猴若不除，日后后患无穷。
二人打斗不止，斩妖台这一战场，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原本光滑可鉴的台面瞬间布满了无数个大大小小蛛网般的裂缝。一些玉石甚至随着二人的打斗，被掀起，打碎成粉末。
“噗！”孙悟空单脚跪在地上，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已是强弩之末了。
如来又一重掌挥下去。孙悟空躲闪不及，破败的身子犹如破布一般重重地摔在斩妖台上。
原本不可一世的泼猴，终于准备要宣告阵亡了，就只差一掌的距离了。
观战的众神陷入了狂喜当中。
玉帝甚至想好了，等会要在哪里摆庆功宴。王母想着一会的庆功宴要摆上几个蟠桃。太上老君则想，用什么法子能把这泼猴炼化……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如来却停下了双掌，立于斩妖台上。
众神看了，面面相觑。
不知怎么地，如来内心升起了一阵恐慌。原本破败不堪的斩妖台，在破碎的玉石掩埋下，居然露出来了几条沟壑。这沟壑好似刚才不小心打斗弄出来的，透露出的古朴气息，让如来看了很是胆颤心惊，这是如来修成正果以来从未有过的。
“咳……咳咳……如来老儿，怎么……停下来了？不……动手了？”孙悟空艰难地把话说完，靠撑着手中的烧火棍，才勉强爬了起来，目光炽热地盯着如来。
“这是什么？”如来急促地问道。
“被发现了吗？哈哈哈……咳……咳咳……”孙悟空仰天长笑。他笑得有点急，牵动了伤口，又忍不住咳了起来，“那又怎么样？该来的都躲不掉。”
如来越看越心惊，这里真的是斩妖台吗？如来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了。
斩妖台顾名思义就是斩杀妖魔及罪大恶极者之地。它是一块圆形的平台，光秃秃的，石台上光滑可鉴，没有任何的装饰，突兀的立在苍穹中。要说到斩妖台的来历，那得要追溯到宇宙初成之时。它就那么突兀的在那里，自成一处。不随时间的变迁而消失变化。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而且这一处石台能够引来九天雷劫，击杀任一妖邪，故被天宫赋予了斩妖台之名，担上了斩妖除魔之任。
这是大家所熟知的斩妖台。
但是，为何斩妖台下会有这些沟壑，这些沟壑是什么？
“你想知道这些沟壑是什么吗？”孙悟空气若游丝，一席黑袍早已破烂不堪，猩红的嘴角，带着异常诡异的笑容，犹如引诱神堕落的恶魔。
“那我就让你看个清楚。”孙悟空抖着手握紧烧火棍，咬了咬舌尖，逼尽最后的气力，猛地朝斩妖台上一敲。澎湃浓郁的灵气即刻朝四周震去，所经之处，断裂的玉石皆碎成了粉末。
当粉末散尽……
如来惊得连坐着的佛台都控制不住，晃了两晃！
玉石下的沟壑不只有几条，而是几百条，不，或许更多。这一道道沟壑，皆蕴含着逼人的锐利气息。一条连着一条，组成了一个诡异的“阵图”？
“阵图”？称为阵图又不太准确。
即使在高明精巧复杂的阵图，总有序可循。可眼前的这一个“阵图”，那一条条沟壑随意布纵，有粗有细，有长有短，完全没有顺序可言，就好像一个人拿着刀乱砍的一样。
但那“阵图”透露出来的强大气息，即使是透过乾坤八卦镜观看的众神也能够感受得到。更何况饶是佛法无边、见多识广的如来佛祖都如此震惊，可想而知这“阵图”有多恐怖。众神一扫之前的喜悦之色，皆静默不语，面露肃色。
这可是专门为你和我准备的。孙悟空眼里闪过暗芒，随即消失不见。
这个“阵图”是什么？就是孙悟空自己都没弄清楚。
上一世，孙悟空有幸上了斩妖台，只是他命太硬，又有仙法护着，这斩妖台竟也没能奈何住他。后来，修成正果后，偶然之下，又来到这斩妖台上一游，才发现了斩妖台下的秘密。这也得多亏了太上老君，如若不是他，孙悟空自己也不会练就出火眼金睛，没有火眼金睛，也就难以发现这石台下隐藏的秘密。
仍记得当时，隐约窥到这石台下的沟壑，孙悟空居然颤抖不已，内心升起一股恐惧感。天不怕地不怕的孙悟空居然害怕了。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使早已脱离了畜生道的孙悟空，仍保留着这种本能。能够让他觉得害怕的东西，必定是十分了不得之物。
这一世，孙悟空为了躲避命定的西行之旅，没有少未雨绸缪。所有把自己推上西行之旅的事，皆不沾。不拜菩提祖师为师，自己躲在水帘洞苦修；不闯龙宫偷定海神针，自己捡了根烧火棍；不下地府更改生死簿，指导猴孙们修行……即便如此，命运还是安排他到了这天宫，对上了如来。
可悲可叹啊！
上一世的自己，自作虐不可逃。但是，这一世的自己，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要被压在那五指山下，辅助那唐三藏西行？
凭什么？我不服！就因为我是这三界里与众不同的唯一那只灵猴吗？即便是身死道消，我也要走自己的路。
走投无路的孙悟空，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这斩妖台。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自己，那里会让自己达成所愿。
于是，孙悟空在心里暗暗地谋划，借力使力，引诱如来，花大力气在斩妖台上锤锤打打，帮助自己把阵图弄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个图终于被自己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