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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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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得一个栽种了各色花木的小院, 孔运春便将跟在身后的小厮挥退, 口中唤道:“你们都守在门口便是了。这是我从前故交,许久不见,今日我们定要好好畅饮一番, 未经传唤, 你们不可上前打扰。”

几名小厮纷纷道是。

贺清时也看向身后的贺平贺安, 含笑道:“你们也都在这门口守着吧。”

说完,孔运春又将贺清时带到一株老槐树下, 槐树下摆了桌椅,就在两人入座后, 便有数名丫鬟托着黑漆托盘, 其上盛放着各色菜肴汤品,鱼贯走来,待上完菜, 孔运春便举起手中酒杯,向贺清时示意, 道:“这一杯敬公。”

贺清时也举起自己的杯子与他轻轻相碰, 随后道:“虽是阔别多年,可如今也不需如此客气。君还是依旧唤某澈之便可。”

也真是难为孔运春了,和一个名讳都不知道的人装得如此相熟,贺清时想道。但脑海里刚有这样的想法升起, 他又忽然意识到, 现下他们两人已在这园中, 可孔运春仍旧装模作样, 这却是为何?

这时,只听孔运春朗声一笑,将杯中酒饮尽,爽快应下,又道:“那你我还是像数年前一般称呼彼此吧,我唤你澈之,你称我玉成便是。”

贺清时点了点头,道:“玉成兄而今在这漳南,是否有些屈才了?”

“贤弟这是说的哪里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又何来屈才一说?”

“也是。”贺清时似有所感般附和道。

孔运春又在这时候招呼他吃菜,一边为他介绍桌上这些菜的由来,或是其中轶事,在说到桌上一盘莴笋烧兔丁时,孔运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同贺清时道:“这兔肉,还是不久之前府上下人上山猎到的。不过说起这兔肉,我倒是想起了一桩往事。”

“哦?”贺清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他,颇为捧场地问道,“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往事,竟惹得玉成兄如此挂怀?”

孔运春放下手里的筷子,道:“那是好几年前了,那时候我还在王都,也曾有幸跟随在先帝左右去过一遭猎场。”

“当时那场春猎,大名鼎鼎的怀化大将军也在场。我们二人也算是故交,他本就没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听说我想进去瞧瞧,便带着我一块进了林子,”说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毕竟我对射猎一道实在不怎么精通。”

“我们二人一道进去后没多久,就有一只兔子出现在我面前,他当即便要搭箭去射,只是后来没射中,让那兔子逃了。”

“他心有不甘,于是便策马去追,眼见就要往内围去了,我自然也是急忙追上去,想要将他拦下。”

“结果没想到,刚一追上去,就看见他正在和一头狼搏斗,因为在临行之前,他也临时教过我两招,我一直深记于心,不敢有忘。那时候便派上了用场,谁知我才拉开弓,他便对我喊,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直至后来他终于侥幸脱险,才告诉我,原来那是一头母狼,而他是不小心探进了狼穴,穴中还有两只嗷嗷待哺的幼狼。那母狼在对上他之前,已然身负重伤,对此情此景,又叫他如何不为之动容,以致喝令我勿要轻举妄动?何况那母狼就算有心恋战,也无计可施,毕竟当时的情形下,它能保住孩子已经实属不易。”

他感慨道:“人们虽然总说狼子野心,但这话我却是不认同的。人心险恶,比之狼心,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说完,贺清时愣了愣,方举起酒杯称是。

吃了一筷子菜后,他又问:“既说到狼子野心,我却又想到为虎作伥之谈。不知玉成兄,对此如何看?”

孔运春目光冽然:“死不足惜。”

“不过,贤弟既有此问,我却是早年间听过一则异闻。说是上山时其实是有主仆二人,只是世人皆不知道,以为被虎吃掉的只有一人。后来恶虎威逼二人继续为它引诱他人上山,主子宁死不从,刁仆却满口答应。”

“所以其实伥鬼另有其人?这异闻倒是有趣。”贺清时赞许道,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槐树,“看来澈之是来错了日子,若是在五月来,想必那时定是满院槐香,美不胜收。”

“不过你现在来到也不晚,若是入了冬,那时候莫说槐花了,就是这枝叶也都要全凋敝下去。”孔运春道。

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直至未时一刻,贺清时才离去。

回府之后,贺清时便招来贺平贺安,将今天中午的事说给两人听:“他先与我说起怀化将军射猎之事,那是在以狼自况,后面又说为虎作伥之谈,是暗示他身边有小人作祟,最后又说起冬天掉了叶子的槐树,”他沉默了一下,用手指蘸了蘸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槐”字,道,“这槐树掉了叶子,便是——”

这般说着,他又动手将“木”字擦去,只留下桌上一个“鬼”字。

说完,他看向两人:“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贺平沉吟道:“如果是这样,那孔大人和他的妻儿,我们必然要保。他身边的人我们也要除,而齐王与那人之间的来往肯定有书信之类,这其中还涉及到私贩盐铁,那就肯定有账册,主子,这事儿,恐怕有点棘手。”

贺安跟着点头。依他来看,这何止是有点棘手,分明是十分棘手:既要保人,又要除人,还要把证据拿到手。想了想,他道:“不如咱们就扮作寻仇的人,将孔大人与夫人和小公子带走,再把书信账册都搜查出来,然后一把火烧了孔府,怎么样!”

此言一出,贺清时与贺平皆是望向他。

他平素被哥哥和主子打压惯了,一见他们这样,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虽然这本来也就是他瞎想的。

他于是连忙改口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呢,这么蠢的办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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