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成神（上）（1 / 2）

他活着见证了这一切。

他的口中呼出一口热气, 化为一团白茫茫的雾气, 遮的他的轮廓有些朦胧的的难以辨清, 不过透过这雾气还是可以看到他半睁着的惫倦的眼，似这雾气一样空茫的看着前方——不能说看着前方，他只是恰巧目光无处安置的时候面向前方罢了。

大概温度是真的冷极, 才会让他哈出一口气都凝聚成雾，他穿的却与这温度极为不衬, 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寒冷。虽然外面裹着一个黑色的斗篷看着能给人带来些温暖, 但里面却只穿着单薄的橙色工装，手腕处的袖子甚至还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肌肉结实的小臂。

但这里其实对他而言并不算冷，因为这里是属于他的空间，而这空间里的一切都是随着他的意念而变化的。

王座上雕刻的纹路十分的精致，就像是许多细长却诡异的带刺的藤蔓顺着巨大的王座向上攀爬，逐渐结于顶端缠绕成了一个向上弯的新月，也像嘴角弯起的弧度。靠背上不像通常的王座一样是红色系的布料, 而是黑色的，和王座上银色和金色的金属部分构成了一个较为冷淡的配色。这样一个给人严谨尊贵的王座上，坐着一个动作慵懒的人，他黑色的斗篷遮住了王座的下部分，让人不免可惜被遮住的纹路没能得以展现。

这是他在这里的第几百年？还是第几天？绿谷单手撑着下巴, 有些恍惚的想着。

这里是他的空间, 是他的——英灵王座。

气温逐渐越降越低, 就连绿谷这样强健的身体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他的脸更是冻得毫无血色, 但他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弹，直到手背感觉冻裂了才伸出另一只手去触碰。最初的轻轻的触碰，后来却忍不住开始暴力的抠，力度越来越大，他看见了自己手上的血，淌到地上就结成了冰，没过多久刻意制造的伤口又因为冻极了自己就止住了血。

而绿谷毫无表情，因为这一切都会复原，这所谓的‘痛觉’也是虚假的，因为他是‘不老不死’的英灵。

他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

英灵其实和魔法少女从某种意义上还是很像的，比如他们都是看似像人的非人生物，都有很强的实力，更重要的是都不老不死。但绿谷却不是因为身为英灵才没有感觉，相反，他是因为没有感觉才成为的英灵。

任何感觉都只会在第一次感觉到的时候让人觉得新奇，越到后面就越觉得普通甚至厌烦，再到后面就是漠视，普通的人类尚在年迈之时会产生这种感觉，又会在身体逐渐衰弱至末期的时候丧失感觉，并对此重燃兴趣，可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种‘好奇’了。

他之所以会成为英灵，是为了追求一死。

说来可笑，他活着的时候尚还不能死，却能借助盖亚而强行以活者的身份成为英灵，他所渴求的，是现今为止只有‘世界的意志’才能赋予他的死亡了。尽管不知道要给盖亚打白工打多少年，好歹还有个盼头，这也是他坐在这里安静的沉睡一个又一个一百年的原因。

既然醒了，闲来无事，干脆再回顾一下自己的人生吧，他也只有这个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了。

绿谷缓缓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从地上散落的书中随便捡了一本，也没有坐回座位上，直接就就地坐下翻开了那个小册子。

那是距离他成为英灵很近的时间，在他已经‘改造’了世界之后，以他的思想为主导的世界。

但这段时间却很少被他回顾，谁想看这种让人难过的黑暗时代呢？即便经过了几百年时间的消磨，这还是绿谷心中的一根刺。

他后悔吗？绿谷扪心自问。

大概是不的，因为他最终达成了自己心中的祈愿，他也如约成为了自己理想中的最强英雄。

可......他是否曾经渴求过平静而温暖的生活？

即便有，那也是许久以前了。

***

“Deku大人！”披着民族风斗篷的少女一件激动的看着他，站的远远的，虽然眼神十分期冀并向往，却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Deku大人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不，用这句话这么形容Deku大人实在是太过侮辱那位殿下了，大概也只有‘Deku大人是至高无上的神祇’这句话才能勉勉强强的通过‘Deku行为监察会’的测试。

尽管如此，次次考试都这么回答的珠里还是被判了不及格，理由是‘不够诚恳，缺乏新意，思想觉悟还不够高’。

“明明去年还是低分飘过，今年居然连及格分都不愿意给我了！可恶，扣了整整五分的我在档案里也会留下不好的记录呀，Deku大人知道有我这样的存在一定会很失望的......”少女的面前有一个没有任何介质承载就出现的光屏，她盯着这个光屏像是要将它烧穿了一般，越想到后面越觉得绝望。

‘Deku行为监察会’可以说是将Deku的理念贯彻落实的基本组织，组织规模极大，也有许多人是兼职成为监察会的荣誉会员，主要职责就是监察人们行为的一言一行是否有不符合要求的。虽然这个行为监察会以‘Deku’作为前缀，却并不是由Deku直接管辖，取这个名字只是为了向伟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