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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你了。”

高大的男人在绿谷的面前竟有种束手束脚的拘谨感, 说的虽然是中规中矩的感谢的话, 却能从尾音听出他的雀跃。

太宰站在那个红发男人的身边面无表情, 倒是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可这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虽然以前老师好像说过随便接受个性的话身体有可能会崩溃失去意识，但是这也是他们在听过绿谷仔细分析利弊后坚持选择的。将那个红发男人的个性转移到太宰治的身上。

“织田作......”太宰突然喊了一声, 直勾勾的盯着红发男人，红发男人是他们三个之中最为年长的人, 此刻露出了十分温和的表情, 安抚道：“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期望，你明白我的，太宰。”

太宰当然是明白的，所以才无法拒绝。

但是他发自内心的不希望织田作借着这个机会剥离出自己的异能力，从而逃离黑手党——尽管这一切都是他亲手促成的，是他向首领提出的申请。

如果能把一个底层人员的好用的异能力转移到自己的得力部下身上，那港口黑手党的实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即便森鸥外是有些忌惮太宰的，对此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被剥夺了个性的底层人员就毫无用处了，太宰求情希望能让他脱离黑手党当一个普通人，也没有人会反驳，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这种无名之辈的下场。

“啊, 恭喜你。”太宰露出了像以往一样的微笑, 看不出一丝不妥。明明好友的愿望即将实现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他还在呼吸吗？

织田作之助知道。因为他即将一个人面对这让他感到窒息而无所适从的黑暗, 他将一个人变得污浊并溃败。

但织田作之助不会对他撒手不管的, 所以太宰的烦恼完全是杞人忧天。

“织田作的个性你不用传给我，你自己留着吧。”太宰十分淡然的对绿谷说道，他随着深呼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看着织田作的眼神都有点难以察觉的惆怅。虽然还有安吾在，但是织田作对他的意义是最特殊的。

不用传给他？这是什么意思？不用把个性传给太宰的话，这次的手术就相当于单纯的剥离织田先生的个性而已，这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织田先生的个性是像死柄木一样容易伤人伤己还伤钱的类型？

但是太宰这种心思深沉的人会选择临时变卦而不是在首领面前就说出这种话，恐怕是私下背着森先生决定的。如果事情曝出来了的话倒霉的可是他，绿谷有些不情愿，虽然他的确很缺个性，但是这种风险可不能冒。

“森先生那边怎么解释？”绿谷问道。

太宰对此早有对策，并不慌张：“我会跟他说织田作的个性被我的‘人间失格’压制住了，所以无法发挥效用。既然织田作已经决定放弃这个个性了，就让他彻底从人生中消失吧。”

说到这里，太宰还有点想笑：“况且我的‘人间失格’可能会压制住你的ALL FOR ONE，你想传给我都传不了吧。”

‘人间失格’大概就是他的那个无效化个性，虽然不清楚具体发作条件，不过太宰既然这么笃定应该就不需要操心了，普通个性被无效化个性无效化了，说起来也很有合理性。

太宰说他的无效化可能也会无效掉ALL FOR ONE，大概是因为这是不可控的吧，但这个可不能让森先生知道，如果森先生知道了的话，这场‘手术’就变成了单纯的为织田先生取出个性，而增强太宰的个性的初衷就化为无用功了。

只是这样的话就欠他们一个人情了......罢了，虽然他们可能不会太在意，能帮忙时再帮忙吧。

“可能会很疼哦？”绿谷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理性，他提醒了一句希望织田作之助能做好心理准备，却并没有等待他慢慢调理，就伸出了手。

织田作之助大气也不敢出的安静的躺在床上，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却久久没感觉到有什么所谓的‘疼痛’，那份激动又紧张的心情被时间消磨殆尽后，他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绿谷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成爪的形状勾着，快抖成了筛子，胳膊上的肌肉因为很用力而绷紧，甚至冒起了青筋。

他的脸也因为用力而皱成了狰狞的表情，额头滚落下大滴的汗水，沾湿了他的额发。

尽管如此，他的手心也没有发出什么应景的光波之类的，看着让人难免有些尴尬。

织田作之助虽然觉得这样单纯的努力大概是没用的，但也不好意思打扰他，想着可能这就是他个性的发动方式，又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绿谷松了一口气，放下了自己的手，太宰急忙围上来问情况：“是结束了吗？织田作，感觉如何？”

织田作之助心情有些复杂。

感觉当然很好，没有所谓的疼痛的感觉，唯一的缺点就是个性也没有被剥离。

可见是失败了。

他酝酿着语言想要安慰一下绿谷，却发现绿谷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失望，而是开始了碎碎念，声音很小语速很快却一直没有停，连这么近的织田都只能听到像蜜蜂‘嗡嗡嗡’一样的声音，见或有几个‘我’、‘但是’之类的零零星星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