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 / 2)
“你出去!”
鹫儿拿脚蹬他, 狠狠地, 不留情面。可对林暹而言,她这不痛不痒的几下反倒是活色生香, 更添情、趣了。他拿好主意就不会走, 一手把住她的脚腕,稍稍用力就把她拖了过来。
鹫儿脚踝上的金铃发出清脆声响,急促且混乱。她挣扎几下,敌不过他, 失心疯似地大叫起来,又打又推又咬。
“别碰我……我不想让你碰!”
鹫儿不愿意, 比那晚更甚。
林暹觉得痛了,很困惑。他听到她在喊宝哥哥, 怒火中烧, 不由自主伸出大手钳住她的双颊,捂住刺耳的声音。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心里只能有我!男为天,女为地,我就是你的天!”
话落,他急急地闯入她, 占领不属于他的灵魂。
鹫儿蹙起眉,睁眼闭眼都是天眩地转。她的目光虚糊了,眼前浮出张张不一样的死人脸, 正在她身上辗转承欢。她想逃, 伸出手胡乱抓着, 不知道抓到块什么东西,用力一扯竟然落了下来。
纱缦如烟,覆在他俩身上。朦胧之中,她的眉眼,她的胴更为迷人。
林暹贪着她,以纱为网,把她裹在里面。
她逃不掉了,慢慢地放弃挣扎。
他附在她耳边,继继续续地自言自语:“你是爱我的,对吗?对,一定是,我为你弃明投暗,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凭什么不爱我……凭什么……”
他越说越愤怒,简直如洪水猛兽,摧残身下娇小的人儿。他为她舍弃自己所信奉的一切,为她得罪了整个林家,她心里怎么还能装下别的人?
林暹需要她的回报,霸道地赶走她的“宝哥哥”,鸠占鹊巢。
铃声癫狂起来,伴着急促的呼吸,几乎要癫碎了。
鹫儿哭了,喃喃地,不知是对谁在求饶:“疼,受不住了,放过我吧。”
“不。”他拒绝,且在火上浇了把油,将情、焰挑得更旺。他是在惩罚她,惩罚她的不忠。
他忽然曾想起年少不经事时无意看到的一本春、宫册,里面千奇百怪的姿势,还有未开垦的秘处。
他按图索骥,辗转至下,用了力挤进去。别有洞天。
鹫儿失常地惨叫,叫声太响,太烈。林暹不得已捂紧她的嘴。
次日清晨,鸟鸣声脆,叽叽喳喳地掠过窗前。林暹神清气爽去了翰林院,留下屋狼藉让青莲收拾。
青莲进门时吓着了,房里的气味真不好闻,昨天床纱还好端端的,这会儿怎么全在地上?她走过去,弯腰捡起一团乱纱先搁在边上,无意间抬首见鹫儿躺在那处,一身的虚汗,外加一身的青紫。
她像死了,眼珠子却在动,里面藏着暗火,正猛烈地灼烧着。
“青莲……水。”鹫儿伸出手,虚弱地喃喃着。
她终于能念出她的名字了,青莲高兴却又不高兴。
当天,鹫儿就病了,身子烧得烫手,人也晕晕乎乎,连话都说不清。林暹回府后亲自请来顾太医,顾太医一把脉,便说:“前阵子她服了这么多朱砂,体内余毒未消,所以才会生出这急病,林官人你也不用慌,按时服药就好。”
顾太医又改了方子,谁想这副方子一并把鹫儿的头疾也治好了。没服多久,鹫儿就能认出林暹,拉住他的手轻轻地,粘腻地唤着:“辉之。”
失而复得,林暹喜不自禁,连忙捧着鹫儿的脸狠狠的亲了几口。她的脸很小,全然不需要他费这么大的力气,柔嫩如蜜挑的腮颊都被他掌得变形了。
如此情深意重的郎君天下难得,可青莲却是瞧不起他,甚至是厌恶。两回了,鹫儿被他弄得遍体麟伤已经两回了!他比林家家主更是可恶,道貌岸然,衣冠禽兽。
“娘子,你莫非真要跟他一辈子?我替你不值,你应该找更好的才是,即便找不到,咱们手上的银子也够花了,我可以伺候你一辈的。”
青莲的心思全都牵在她身上,一手拢起她的青丝,扭出一个髻,看看铜镜发髻有些歪,再散开重新旋一个。
她要她完美,在她心里她也应该是完美的。
鹫儿不疾不徐以银勺挑起一点胭脂,精心地点在唇珠上。她微眯着眼,似笑非笑,而后把一缕碎发轻捋到耳后,露出略微削瘦的脸。
“这点银子是不够花的……”鹫儿边说边扶鬓细照,把额角碎发拢到它应有的位置上。有两根不听话的细毛硬要竖着,她眼眨都不眨拔了去。
鹫儿抚着齐整漂亮的发际笑着说:“我要的不单单是银子。商不如官,官不如皇。京都这么大,要挑也得挑一阵子。”
青莲明白了,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汇,她不由自主笑了起来。鹫儿突然伸出手把她拉到椅上,而后挑起胭脂替她装扮。青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傻呼呼地笑着,没有她的日子难熬极了,心事不知与谁说,好的坏的都无人分享。
“娘子,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想你了。”青莲忍不住表明心迹,说着说着眼眶都湿濡了。
鹫儿轻抚着她的头心,就像抚条听话的小犬,末了再给她一颗酸梅,算是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