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旧主(1 / 2)
那九凤五角赤金铃金光不再, 似时光沉淀, 岁月已久的古物。
刘怀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严夷。
无他,这颇带情l趣的物件只有浪迹于香闺伎坊的李严夷想的出来。
当年这金铃便是燕国花重金所制, 燕王李严夷亲自系如生的脚脖子上,打了死结不易摘下。乔如生被金国掳后,他一眼就瞧见了, 一碰遂响觉得有趣, 便命她一直带着, 不然他多的是办法。
她那时候被他折磨怕了, 凡事不敢忤逆,乖乖的听了,就这么一直悬在她的脚腕上。
后来大金亡国,她怎样了, 他便不知您了。
大殿旁, 只见李严夷身着一身藕荷色的春衫,黑发半系,双眼似闭微睁, 坐在垫上。
他今天来梁王宫的确有事。
他眯着眼也扫了一眼乔郅腕上的金铃, 定睛一看,唇角勾了意味不明的笑,随口称赞道:“梁王这东西制的不赖,看样子怕是有些年头了。”
李严夷心想, 原来一本正经的乔郅在床笫间的喜好也是胆大出挑, 不得对乔郅也有些另眼相待。
他忍不住打量了一番乔如生, 见乔如生双颊含桃,耳尖微红,带着一派自然娇羞,心里啧啧了几声。
想不到这对小夫妻还真是玩的开,不过也正合他的脾气。
刘怀衍在一边望着,见李严夷一副作壁上观的态度,心里恨铁不成钢。
但是转念一想他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免得自己日后多了个对手。
乔郅见他们两人都望着自己腕上的铃铛,默默的将两人的反应记在心里,他食指轻轻一点,那铃铛清亮的响了一声,他道:“这铃铛是庙里的和尚给的,也是有些故事的老东西了,两位若是喜欢也只能远远看看,毕竟这东西只有一件,而我又是在实在不想忍痛割爱。”
这话落在刘怀衍耳里,他总觉乔郅另有所指。
说的是铃铛,实际上说的是乔如生。
他抬头看了一眼乔如生,见乔如生规规矩矩的坐在乔郅身边,穿着吉服,稚嫩的脸庞上两颊微红,红唇似启未张。
看那身姿身形,便知道她还是个雏l儿。
刘怀衍心里微微好受了些,就这么望着乔如生,忍不住想起当年抱着她上朝时,不避群臣将她放在膝上,单手握着她灵蛇似的腰肢,指尖沿着她的腰线徘徊游弋,那宛如凝脂的肌肤,似荔枝般晶莹剔透,忍不住就咬上她的脖子,听着她的娇l吟,任由她脚尖躬起,金铃细碎的响起。
只有一件的东西,不想忍痛割爱,抢来就是。
刘怀衍道:“那梁王可得看紧了,免得哪一天失去了找不着可不好。”
“正巧,我也是这样想。”乔郅回。
刘怀衍心里冷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还敢跟他这老年人呛声,怕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道:“那梁王得好好珍惜,最好能栓在身边,这世间的事从来都不是事事如意的。”
李严夷听着两人的对话剑拔弩张,暗流涌动,他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个春闺里的玩意,想要有趣点子多的是,何必悬在一件东西上。
李严夷心里想的这话嘴上却道:“那是该珍惜,庙里出来的东西都是有讲究的,可不敢怠慢。”
刘怀衍的话,让乔如生如坐针毡,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
他目光中那种手到擒来,志在必得的的神色何等熟悉。
他难道不成……
“闲聊了许久差点耽误了正事,请问两位是一同来是为何事?”乔郅将袖子拉下理了理衣衫,将那金铃掩住。
刘怀衍的言辞态度让他已经足够清楚,他跟自己同如生一样,都是心怀执念重新来过的人。
既然大家都一样,谁又怕谁呢,他道。
“并不是一同而来,不过是在梁王宫门口遇见了便结伴进来,我也不知燕四皇子前来所谓何事。”刘怀衍率先答了。
李严夷如何听不懂他话里意思。
他想刘怀衍的姑母是梁国曾经的皇后,他来梁王宫问乔郅的事多半是跟他姑母有关,不宜有外人在场。
他要自己先问先走。
李严夷也乐的卖他这个人情,这殿内的气氛不对有些压抑,他不愿多待。
他道:“我来是想收小皇后当我的徒儿。”
“不知皇后可还缺个先生?”
给皇后讲学,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乔郅笑了笑道:“若不是皇后已经成亲,燕四皇子这戏言差点将朕骗过去,信以为真。”
“我不是戏言,我是认真的。”李严夷难得的睁开了双眼,他从跪坐的垫子上站起,走到大殿中央,双手抬起对着乔郅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道:“我从不收徒,但是昨日大婚听了小皇后的古琴声,深觉小皇后天赋异禀,是个可造之材,只是细微末枝略有不足,便打定了心思,自请为师。”
“师徒相称也好,良世益友也罢,请梁王应允小王的请求。”李严夷目光坚定的看着乔郅。
乔如生这个徒弟他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