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莫干山记4（1 / 2）
因为黄昏的时候导演安排了补拍，张佑杰下午去完剑池之后就会回来接小西放学，缺席旭日台看日落。所以我只需要带几瓶水跟着他拍摄。
张佑杰虽然开拍前还是闷闷不乐，但是一旦到了镜头下，还是一秒变成了谦逊有礼、活泼可爱的大男孩。一路上他韩语混着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参观剑池的时候，张佑杰从地上捡了根树枝，一边解释干将莫邪，一边和Jeremy打打闹闹。
他们两个说的韩语，大部分人都听不懂，陪着他们笑了会儿就散了。Jeremy也是小孩子脾气，看什么都新鲜，看人都走了他也心不在焉，一直往前看。
张佑杰却不依不饶，还在用树枝逗他。
我感觉不对劲，上去给他送水。
他看了我一眼，放过Jeremy，心不甘情不愿的喝了一口水。
我问：“你是不是在动什么坏脑筋？”
张佑杰等摄影师都跟到前面去了，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想自己做个爆点。”
“你想用树枝戳死Jeremy？”
我说完觉得太不可思议，没忍住笑了起来。
张佑杰却表情认真，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在前面跳跃的Jeremy。
我也认真起来：“干嘛呢？你真这样想的？”
张佑杰回神：“没你想的那么血腥，就是…嗯…不是我戳伤他，就是让他戳伤我一下呗。”
我哑然无语，半晌，狠狠一拍他肩膀。
他被我吓了一跳：“干嘛呀！”
我追着他打：“这够不够爆？你让摄像大哥回来，我把你打上热搜，标题就叫90后小鲜肉在深山老林惨遭女助理毒打。”
张佑杰赶忙往镜头里窜，见我不敢追进去了，回头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也想做个鬼脸回应，结果这时手机一震。
孙兮：方便的话，尽快回个电话。
我落后摄制组几步，给孙兮回了电话。
对方很快接起电话，冷淡的问：“小佑是不是又闯祸了？”
我想了想，张佑杰目前有贼心没贼胆，确实没闯过祸。于是我答：“小佑一切都好，录制很顺利…”
“他和导演吵架了吧。”孙兮打断我的话，“上次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吧，好好劝他配合拍摄。我现在要陪吴天飞日本筹办演唱会，你先盯着，下飞机之后我再和你联络。”
我问：“张佑杰为什么和导演吵架？”
孙兮：“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你怎么反过来问我？好了，我要关机了，下飞机后我要知道前因后果，希望你能处理好。”
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但是孙兮没有给我爆发的时间，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看着手机上渐渐变暗的“孙兮”两个字，心里暗暗腹诽：呸，臭傻逼。
“不行，小佑哥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对女孩子做这种事。”
小西回到家，听完岳海的安排，拒绝配合。
张佑杰坐在台阶上，置若罔闻。
我换上了昨天的那身衣服，带上口罩鸭舌帽。
岳海想尽办法哄，小西原本一直一语不发，结果突然冷不丁的看了张佑杰一眼，说：“好吧。”
摄影大哥赶紧开机，其余人各就各位。
台词和昨天一样，我说：“你这样和唐僧念经一样谁家孩子能理你呀…”
张佑杰说：“我小时候还没人有耐心念我呢…”
小西站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我知道下一刻蚯蚓就会砸到我，虽然理智告诉我不要紧张，如果动作不自然还要再拍一次，但是生理上忍不住缩起脖子，生怕蚯蚓进衣服。
“你们烦不烦啊！”
来了来了来了…
我在心里默念：不要钻我脖子…不要钻我脖子…
结果意料之中的感觉没有来临，我只感觉到腰上软软一击。
怎么回事？小西没扔准？
结果我还来不及反应，身边就想起了一声怒吼。
“卧槽！！！！！！！”
当夜吃过晚饭，我在度假村的前台买了一堆零食带给小西。
小西捧着比他脑袋都大的塑料袋，露出了第一个大大的笑容。
张佑杰一身肥皂香的跟在他身后，悠悠对小西说了句：“刷过牙了，明天再吃。”
小西对他做了个鬼脸，跑回房间。
我转头看了一眼张佑杰，他的头发还是湿哒哒软趴趴的，我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佑杰：“……”
我想忍住，但是却忍不住，“噗”了一声。
张佑杰抬头扫了我一眼，问：“我的奖励呢？”
“啊？”我装傻，坐到他身边，“你什么奖励？”
他“哼”了一声：“没有就算了。没良心。”
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你应该感到高兴啊，是你教小西任何时候都不能欺负女生的。”
“那他就欺负我啊？”张佑杰突然炸毛，“他知道我怕虫，他就是故意的。”
想到张佑杰下午被小西扔完虫之后几近暴走的状态，我又忍不住想笑，但是我怕我再笑他就打我了，就只能死命捂住自己的嘴。
几分钟之后，张佑杰无奈道：“你想笑就笑吧。”
我连忙摆手：“不笑不笑…”
张佑杰没说话，抬头看天。我跟着他一起抬头，突然肩上一暖，原来是他把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了。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我的脸微微发烫，说了句“谢谢”之后，就直勾勾的盯着星星月亮，不敢看他。
“那个…”
张佑杰突然说话，我下意识看了他一眼，见他也在看我，我又飞快的转过头。
我低头干咳了一声，呼吸间都是他衣服上好闻的洗衣粉味，还有一些他身上常用的香水味。
我问：“什么？”
他说：“我是想说…我们两个其实还没一个孩子聪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