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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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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间酒店被宋楚凯的人封得死死的,正经八百穿制服配枪的队伍来的,谁都不敢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总套的厅里,俩老外被打的半死,嘴里不停的央求饶命。

宋楚凯没吱声,拿眼神会意手下别再打了,手下人退开。

康国深仍站在原地,脸色骇人如同嗜血的野兽,抬手一拳揍在查尔斯的鼻梁上,鼻血溅了他一手,他自己的手疼不疼已经不重要,打的都没知觉了。要人命的打法儿……

宋楚凯看着倒在地上被打得满脸血的人,惨,都没眼看,吞了吞口水,伸手拦了一把。

“国深,差不多行了,打废了提回去不好审。再说……回头他们找大使馆的人来,再反咬一口不值当。”

“反咬一口?他敢吗!你问问他,他敢不敢!”

康国深仍旧在暴怒之中,毫不迟疑抬脚就踹,狠狠的照着肚子猛踢,查尔斯哀嚎着,滚了几番满嘴吐血,那惨样谁看谁慎得慌。

宋楚凯怕再这么下去真要闹出人命了,拉住他小声说:“你把人弄死了回头我要是被人捉了小辫子谁给你兜底啊。留口气儿,人死一了百了,活着多难啊。是不是。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带嫂子看医生,赶紧检查检查,我看她吓的不轻。”

浅浅……

康国深赶紧跑向卧室,浅浅仍缩在床上,抽泣声几不可闻,断断续续,比他刚到的时候精神状态稳定了一些。他竭力控制自己情绪里的暴怒,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床边,面对浅浅,有些木然,安慰的话说尽了,皆是苍白,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裹着他外套的浅浅死死揪紧领口,一缩再缩,她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稀烂,浑身上下湿透。苍白的唇上,裂口渗着血,像溺水的人眼睁睁看着渡口就是上不了岸,氧气没了,快要憋死,却又就这么留着口气儿吊着不让人死。

她张了张嘴巴,嗓子已然喊哑了,顿了好久,才沙哑着嗓音说:“我要回家……”

“好,我们回家,我们马上回家。”康国深一手扯过被单将她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横抱起来就走。

这一层的闲杂人等全被清了,只有名伶和程靖还守在原地儿,俩人一起看着康国深阴鸷的脸,谁也没敢吭声。

宋楚凯拿眼睛横着手下,示意他们赶紧开路,对着康国深说:“后面的事你放心,丫肯定是折这儿了。对了,还有那女的,没逮着,跑了。我的人正在机场查呢,有信儿我再跟你说。”

康国深点点头,感觉怀里的浅浅缩了一下,他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宋楚凯一个眼神,甩腿就走。

宋楚凯马上大声对旁人警告:“今儿的事出了这个门全给我烂肚子里,从谁那儿传出去谁他妈就给我吃不了兜着走!听见没有!”

手下人一个个嘴巴闭的严严实实,只管做事,把地上躺着的俩犯罪嫌疑人拖走了。

宋楚凯瞅了瞅名伶她们,这些娱乐圈的人最不靠谱,这话他就是特意说给她们听的。

见人全都走的没影了,程靖才敢喘口气儿,斜了一眼宋楚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铁血男儿怎么了这是,狗腿成这样儿。”

“嘿,那我跟他是从小的铁瓷,他就跟我亲哥一样,我这能叫狗腿吗?我这是为民除害。”

程靖冷呲一声,“呵,人打那样,我看你回去怎么编。”

宋楚凯张口应付:“姐姐诶,您就不能有句中听的话?”

“不能。”程靖眼皮子一抬,万宝路见了她还得叫声姐呢,宋家这小子算啥!

“得!走吧,姐姐们,先送你们回去。这回可算是立功了。”

“稀罕。”程靖眼皮子一翻,见名伶给她使眼色,还是不知趣儿的说了一句:“是她命好,正好遇见我们在这,要不然啊……哼哼……”

程靖心直口快,张嘴就来,名伶见宋楚凯脸色瞬间就沉了沉,赶紧打圆场说:“我们自己回吧,宋局,您事情多,先去忙吧,不用管我们。回头要录口供再叫我们。”

宋楚凯毕竟官场混出来的,心里不乐意,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笑着。

“那不能够,今儿晚上多亏你俩了,真的,国深不说我都得亲自护送,再说他给我发信息了,让我一定要把二位姐姐安全送到家。”

车开出去好久,程靖还是不放心似的,扒窗户看了半天,小声对名伶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反应快……”

名伶拉了一下她的手,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宋楚凯,“行了,别说了,总算有惊无险,去的及时。”

宋楚凯只听见了后半句,接话说:“这事真得感谢你俩,一是救人及时,二是把人给堵上了,要不然,不定什么样呢。我都不敢往深了想,要是真那什么,国深指定得拿枪嘣人,你信么。”

“信,我可太信了!他上回差点就把我嘣了,就因为我爸朋友的狗吓着他老婆了。你是没看着他当时那样,对我有多凶,好歹叫我爸一声叔呢,什么人吧!”程靖一想起这事就来气。

“那事是真的?”宋楚凯动了动喉结,斜侧着身子开车,笑着说:“我还以为谁瞎传的呢,还真是真事儿啊。那你这回算找补回来了。等着他好好谢你吧。”

“我还真不指望他感谢,别给我使绊子就谢天谢地了。我几千万投资的场子,到现在卡着不让用,年底都指望那几部戏呢,天天干往里砸钱。想逼死谁呢!不就等着我上门去求他么。我好歹是他大嫂,一点面子不带给的。要我说,老天爷是公平的,这人呐就是不好太嚣张。”

宋楚凯听自己姐姐私下里掰扯过他们家的事儿,还是装不知道似的,说:“诶,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我没记错的话国深对你们家可不赖啊。这怎么还闹的跟结了梁子似的。”

“没几个意思。说多了都是废话,要怪就怪自己嫁的不好,没人家那么好命。老公不疼,只能靠自己争气了。”

宋楚凯又是一笑:“这年头还想着指望谁啊,不都靠自己啊。”

程靖眼皮子直翻翻,“诶,你可别这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局长怎么当上的。”

“嘿,姐姐诶,说话你可得凭良心,我是靠自己学习,我党/性好,觉悟高,组织提拔的。”宋楚凯透过后视镜瞅了一眼程靖,丫真是口无遮拦。

程靖手一摆,“得得得,跟我你就甭装了!你一空军,再大的功勋也就是说出去好听!你出来能有这么好路子,别告诉我康国深没给你使劲!”

程靖就是有把什么天儿都能聊死的绝活,成年人说话大都说一点留一半,好死不死的这个程靖她就是什么话都要往外掏着说。在康家人缘差也得怪她自己太直不会说个好听话。

眼瞧着宋楚凯不乐意接话了,名伶多精,场面上有些话不能说的就坚决不能说,她赶紧打含糊,把话题岔开,说:“哎呀,别斗嘴了。宋局,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弄啊?“

宋楚凯方向盘一打,拐了个弯,回头说:“怎么弄?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么,往死里弄呗。”

程靖撇嘴,说:“得了吧。那可是老外,之前不有一个案子么,老外未遂和一中国人未遂,老外才判了15天,中国人判了六年。我看这案子人要是请一高级律师辩护判不了几天儿吧。”

宋楚凯脸色阴了下去,有好一阵儿,才冷声说道:“国深要弄谁,一百种死法都是少的。”

程靖点点头,“那倒是,他多狠的人。”

言多必失,名伶说话只挑重点,“那……那女的怎么弄?”

宋楚凯轻叹了一下,说:“女的就难弄了,跑了,我没敢说。出国了就难了,想办法呗。他的事怎么着也得办啊。”

车一路开到程靖家,名伶也跟着下车,找个借口对宋楚凯说:“我们正好在对接一部新戏,我去她家坐坐。”

一个圈子里混的,无利不起早,女人现实起来可比男人厉害。这些个视婚姻如粪土的女人尤其可怕。宋楚凯可不好奇她们到底要商量什么东西,赶紧点点头,说:“行,那你们忙。回头可能还得麻烦你们去给做个证词。”

名伶点头,“好,我们肯定尽力配合。”

“那行,我任务完成,先走了。”

程靖没理,名伶客客气气说了句谢谢。

进了程靖家,坐了没一会儿,名伶说:“狗那事儿我也听说了,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不就是那样,家里惯的。我跟他也闹了不少年,我最清楚他是什么人,今儿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多嘴。”

“你以为我真怕他?大不了就亏钱,我们家也不是吃素的好吗。”程靖亏的再惨都不可能去求人,天塌下来还有亲爸亲妈给顶着呢。

名伶心里明吧这些个官家小姐是即傲气又硬气,还是忍不住做了个和事佬,说:“你别跟他硬碰硬,倒霉的只会是自己。这回,他多少得卖你这个人情,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千万别再较真了。”

程靖也不藏着掖着,索性就直接跟名伶亮出自己的态度,“哼,好戏还在后头呢,这事且瞒不住呢,他们家那李老师要是知道了,可有好戏瞧的。”

“不是说李老师很喜欢她么。”

“一码归一码,再喜欢又能怎么样,婆婆不是妈,面子比里子重要!我告诉你,跟他们康家人过日子,面子大过天。你也跟他过过日子,难道不懂?”

懂,就是因为太懂才早早撤了。那家的路太长太曲折,只有委屈自己。名伶多自私,不想做什么伟大的无私奉献女性,她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名伶不禁感慨:“其实说实话,我挺佩服丁浅的,能跟他过这么长时间还这么安稳,也算是个狠人,得多能忍啊。我这脾气就不行,就他那个妈那挑剔劲儿我是一秒都忍不了。不能给他儿子丢脸不能比他儿子差,但是!又不能比他儿子强,太出风头说你招摇过市野心大,没有家庭责任感。一心思就指望你让步妥协还不许有怨言,总之一家子难伺候的主儿。”

程靖歪歪斜斜仰躺在沙发上,说:“谁知道呢,人家有爱情吧。反正我是没有,我也不指望,我就指望我儿子女儿了。”

“听说她不能生,是真的吗?”

“谁说的?”程靖一个机灵坐起来。

名伶一脸无辜,“不都这么传的么,我也是偶然听说的。”

程靖眼神飘忽,心里多少有那么一丝愧疚,嘴上说:“那都是瞎传,也许就是暂时没想要,没有不能生。”

程靖怕名伶再问,赶紧叉开话题说:“诶,你今儿干嘛管这闲事啊,不像你作风。”

名伶仰身往沙发里一靠,没有立刻回话。换做别人她肯定是不管的,但跟康国深有关的事,她就是要上赶子管。跟任何感情没有半毛关系,跟他也谈不起感情二字。她不过是想给自己攒多点筹码,现如今能跟他做交易比傍上谁都强千万倍。识时务者为俊杰嘛。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会抓住运气。

名伶想着微微一笑,“我是看在她对我儿子好。比我这亲的都做的好。”

“嗯,她对康康是没话说,你要这么说,我信。”

程靖嘴上这样说,心里可不是这样想。从前她是不怎么看得上名伶的,小地方来的捞女,台面下玩一玩还行,康国深娶她纯属就是个笑话。没成想人家一路披襟斩将爬上了位。甭管好看不好听的,反正人家是靠自己成事儿了,手腕一流。

送走名伶,程靖一面挥手道别,一面心想:今晚这一出,名伶往后指不定又想从康国深那捞什么呢,她最不是善茬。

程靖上楼看孩子,保姆说孩子都睡了。程靖看似无意,实则格外在意的问了一句:“他回来过吗?”

保姆懂,照实说:“没有。”

“一次都没有?”

“嗯,一次都没有。”

程靖立刻掉脸,保姆闭着嘴不敢吭声。这一家子都奇奇怪怪,女主人整天冷冰冰,男主人个把月见不到一回。两个孩子无法无天的难伺候。

“算了算了,你早点睡吧。明早给他打电话,就说小宝学校要开园游会,让爸爸去。”

“是,我知道了。”

程靖走回卧室,心里还不是滋味,这个家康国城是铁了心不要了。但是,他要不要,也得这么过。她永永远远不会给那个贱人腾地儿。

房间里气氛压抑,沈可然甚至觉得呼吸都裹藏小心,不敢大声喘气儿,问什么,浅浅就应一声,也不肯多说话。手腕的皮都烂的没法看,上药也硬生生憋着不肯吭声,好像疼痛能让她更好过,情绪状态都十分差。包扎好伤口,就缩被里,不愿见人似的。

沈可然一句也没有多问,默默的弄好一切,跟着康国深走出卧室。

康国深默了几秒,沉声说:“沈医生,谢谢你。你是她的朋友,所以我只能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我没关系,作为医生又是朋友理应帮忙。只是……我的建议是等她身体好一点,你应该请个心理医生做疏导。人受到严重惊吓或者……是身体受/虐,对心里会产生极大的刺激,一旦心里防线被摧毁,人很容易抑郁,或者有其他精神方面的并发症。”

沈可然即便不多问也能猜得到,他是医生,什么病人都遇见过。看得出来康国深并不愿意过多交流,他只好再次强调:“她刚才一被碰到,就不自觉打颤,我给她打了镇静剂。虽然我知道她不是性格脆弱的人,但你一定要重视,注意观察心里状态。让她尽快走出来。千万不能让她再受什么刺激。”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送走沈医生,康国深走回到床边。药效起作用,她睡了,就像平日里一样,柔软安静。可两只手上的纱布又是那么刺眼。他忍不住低下头,心里的痛就像被钢砂穿了心,无一处不痛。

他轻轻握住浅浅的手,就这样一夜无眠,守在床边直到天亮。

早上电话响了,他才换了姿势,半边身子都是麻的,站起来缓了半天才按下接听,那头是卫南。

“康总,程总一早就带人去把门锁砸了,还把保安打了一顿。她说,那个地儿您肯定不会再卡着不让用了。人嘛,她打了也是白打。”

康国深揉了揉鼻梁,回身看了看浅浅,走了出去,不紧不慢说:“让法务那边派人去处理,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不行吧,她那边本身还欠了一笔款我们才卡着的。您不是说卡到项目黄了为止,卡死她么。”

“不用了,我不想跟她废话。”

“是。”卫南不敢再多话,什么仇什么怨都算是一家的。今个翻脸明个又好的,都没个准儿。

“还有,你买条牧羊犬,挑最好的,给她爹送上门去。”

挂了电话,康国深站在窗户边上,心里十分不快。他本想逼程靖亲口求饶再亲自给浅浅道歉。这下,是不能够了。

家里新换的阿姨不怎么守时,来晚了一会儿。

一早进门家中气氛就不大对劲儿,阿姨看康国深脸色难看硬是没敢多话。她可不敢触霉头。期间就见他楼上楼下的转悠,进了主卧几个小时不出来。出来喝口水的功夫,阿姨跟着偷瞄了一眼,床上睡着人,是太太。

中午吃饭,只有他一个人,全程黑着脸一句话也没有。

阿姨收拾碗筷的时候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太太怎么没起来?不吃饭怎么行。”

康国深似是在走神,阿姨又问了一遍。他才面无表情回了句:“她病了。”

“病了?什么病啊?那要看医生的,干躺着怎么行。要不要我帮忙联系家里的医生?”

康国深并未理睬她的过分关心,只说:“不用,昨晚已经看过了。您没什么事先回去吧。”

阿姨没动,心想着是不是真闹别扭了?以前太太不高兴也有过闷在屋里不出门的时候。先生也是这样黑着脸就在门外转悠。

“那不行,多个人有个照应嘛。您平时那么忙,万一有什么事家里有我照顾着。太太……是不是早前的事身体还没好利索?还是闹别扭了不高兴起来?我最会安慰人了,我去和太太说说。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隔夜仇。再说李老师就盼着你们能有个孩子,你和太太心情好才能怀上。”

这话说的是十分关切,可听到康国深耳朵里却很刺耳,像触了逆鳞。他脸色瞬间更冷了,寒森森的让人瞅一眼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事是你该管的吗?”

阿姨退了退,赶紧给自己找台阶,“我这不也是替李老师着急嘛,她特别关心你们,毕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们好,我也好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你拿着我的钱,给李老师传话合适吗?阿姨,我知道你是我妈请来的,跟她有点沾亲带故,但是我们家的事,不需要向那边汇报,太太性格好,体谅你,你也要搞清楚到底应该听谁的!”

该客气的时候全都是客气,该管的时候他也绝对不含糊。康国深就这么瞪着她瞧,已经把阿姨吓得一哆嗦,低头不敢吱一声。

之前浅浅跟他说过几次不喜欢这个阿姨,总是管东问西,问一些他们的私事。可李老师亲自安排的人,她又不能随便开掉。家里大事小情几乎都是李老师掌管着,做主做惯了的人,总觉得自己做的就是对的。浅浅偶尔抱怨几句,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就这么用到现在,不是特别需要都不想让她来。

风花雪月那是戏文里唱得好听,过日子嘛总有些不可避免的矛盾和冲突。一面是老婆一面是亲妈,哪有两全其美的。康国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个糊涂也就过去了,懒得生事。

今儿算是撞枪口上了,他本身就烦透了,又心疼浅浅心疼得要命。一想到浅浅之前说阿姨会打电话给李老师汇报她的月事,还让她少吃西药。一股邪火直撺上来,越看这阿姨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再不管真以为有李老师撑腰万事大吉什么话都敢传过去!他最烦无事生非的人。

“你要是还想在我这儿干就想清楚了到底听谁的。往后我要是在太太嘴里听说对你有一点不满意你就立马给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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