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越临近年关盛京城的雪便越大。白茫茫的一片下起来也是肆无忌惮。
柳遥自从回了京就再也没在外露面,皇帝祭天大典遇刺一事也随着柳遥的回避而在外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会忍不住将天雷警言一事与之联系,一时间“外戚干政,其心有异”这句话也成功的从朝堂传到的市井。
萧朔回宫后更是下旨修缮汤泉行宫,虽然打着纪念昭仁皇后的说法,实际上也是解决难民问题。虽然是暂时性的,但在此时却也是拉拢民心的好办法。更是以减税为诱,下令商户捐赠修缮费用,倒也省了一大笔的开销。
柳遥抱着暖炉听蔡裴元像个老妈子一样在耳边絮絮叨叨,从朝里吵的不可开交的大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的说起来倒也是没一句有用的,但全部都是来和他告状诉苦。因此柳遥索性直接忽略,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柳念练字,时不时的指导一下那鬼画符两笔,倒也没把某人放在心上。
“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早朝和那些老不死还没吵够怎么地,进了我丞相府的大门就开始说,喝了三壶茶都没停下来的意思,我这上好的碧螺春都让你糟蹋了。”柳遥嫌弃的白眼都懒得翻,吹了吹杯盏中浮着的茶叶,继续当某人不存在。
“你这会儿嫌我话多,哦!这脏活累活全是我去干,你老人家在家里坐着赏雪喝茶,我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啊!喝你点茶怎么了。再说,这陛下也真是够偏心,什么好东西不都是往你丞相府送第一份,大柱国那里才是第二份。我们这群人又哪里能遇上。”蔡裴元长舌鬼上身,扼腕道:“要我说,你也就是个男儿身,不然肯定是个红颜祸水。”
这边还没感叹完,蔡裴元就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他可是特意靠着火炉坐,不应该啊!
一回头,是柳遥握着杯盖投来欲杀人的目光。
嗯……他说错了什么吗?
柳遥挑眉转身将茶盏放下,突然对外道:“周伯,送客。”
蔡裴元还没反应过来,管家周伯就已经进了屋,对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而一直低头鬼画符的柳念也难得抬头看着蔡裴元。
那表情仿佛在说两个字“活该”。
送走了蔡裴元,柳念的鬼画符也终于画完了,不过比起之前的字体,这次已经是明显有了进步,起码能看出来那是个字了。
“这次不错进步蛮大的,一会儿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柳遥对待柳念和其他人始终是两幅模样,就连周伯都感叹,这从自家的小丞相终于有些人情味了。
尽管这只是对柳念一个人。
毕竟柳遥身边厚脸皮的家伙太多,而那朝堂上的波谲云诡的多变关系,自老丞相走后,这柳家丞相府已经好久没这么有人气了。
而柳念对外虽说是当弟弟养,可任谁看来,这都是养了一个儿子。
“外面雪大,你伤还没好。”柳念还是那般弱弱的回道,软声软气的堪比个小姑娘,柳遥为此也是没少头疼,生怕应了白蛰当初那乌鸦嘴,真的把柳念养出一个娘娘腔的性子。
“伤?”柳遥愣了一下,没当回事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周伯说宫里的御医说是要多休息,今日雪大不出去也可。”柳念人小心细,就连这些日子柳遥的吃食都是看的极严,以至于某人连贪嘴的机会都没有。
柳遥无奈,叹气道:“平日里周伯盯我盯的紧,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你这么个冤家,也罢,这大雪纷飞的也当真没什么好去处。”
在柳念头上胡乱的摸了一把,柳遥笑得有几分惬意,毕竟舒适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你说现在西苑的那位在干什么呢?”柳遥突得的问了柳念一句,嘴角的笑还是那般惬意却又夹着柳念看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