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十年烈火（2 / 2）

“已经很值得了。”泽西这么多自己说道，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值得了，陪了那个丫头十年，如今她已经能当一面，也有一群兄弟照拂……

“嗯？有鱼？”回忆着过去，泽西一步步朝着香味的来源处走去，却发现在一片云雾之外，有个一望无际的池塘，里面的池水洁白如玉，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偶尔还有小鱼扑腾的声音。

凑近观察，那鱼浑身金红，浅于水下时，就如云层中烈阳般明艳。

而香味，正是从这一池明明浑浊，却浑然天成的玉露之中。

忍不住内心的渴望，泽西伸出手碰触那波光粼粼的水面，却仿佛碰到了什么有生命的滑润物体一般，惊讶的将手缩回。

而下一秒，四周的环境似乎发生了变化，他赶忙起身想要离开，整个人却仿佛栽进了一个柔软的大床一般。

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陷入的白色物体，那软糯的手感，那身体微陷时的温暖。

而且随着泽西的动作，白色的巨大团子还散发出温暖的热气，深吸一口气，满是米香。

那股味道让泽西怔了住，仿佛看见十五岁年少的自己。

“喂！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再哭鼻子了！”脏兮兮的女孩满是鄙夷的看着她。

“你懂什么。”栽跪在墓地前，泽西从未奢望过能拥有在那个家族的一席之地，可母亲在时，那至少还是一个落脚之处。

可如今，家已经没了，等他的人也不在了。

他该如何自处？又将拿什么做归宿？

“我不能继续待在公爵府了，我……”

“我听说了，公爵的原配被外来的女人害死了，就是你母亲吧。”

想到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和他的孩子，泽西垂眸不做声。

直到有温柔的水珠砸在手背，刺痛了他，他才回过神，强撑着笑道：“是我母亲身体太弱。”

“别扯淡了，就算那女人没杀了你母亲，也是逼死你病弱母亲的主要凶手，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是这样……”说到这，小女孩眼底微不可查的闪现一瞬伤痛，但很快便被巧妙的掩藏起来。

随手拿起墓地旁摆放的鲜花，拨弄着挑选了最明艳的一支，直接插进了杂乱的长发中，笑的灿烂。

“喂！那是给我母亲的！”泽西伸手想要抢夺，可当碰触到她目光的那一瞬，泽西的手停住了。

那一瞬，仿佛是坠落，出生魔法大族的他自然知道自己是中了这小鬼的魔法。

可是人生头一回，他不想要清醒。

看到眼前的少年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小女孩伸手摸了摸他凌乱亚麻色的碎发。

“别难过了，既然你已经没有家，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跟我混吧。”

稚嫩之音掷地有声，那天晚上，公爵府炸响了那个国家最耀眼的一抹烟火，连绵不绝的红吞噬了所有的肮脏与悲愤。

当灰烬被清晨的风揭起，他所有的伤痛被掩埋在那破损的建筑下，也彻底终结了有关他的过去。

“这是……”刺目的红停在眼底，泽西猛地一颤，大口喘着粗气，强行从记忆中抽离。

可眼前的红，似乎还没有停滞，水底的金鱼带着那触目惊心的游走在他的眼前。

泽西的平静被打破了，颤抖着想要逃跑，想要离开这十年不曾想起的痛忆。

可回头的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就当泽西觉得精疲力尽之时，手腕忽然一凉。

下意识的回头，便对上了那张从未改变的笑颜。

“不要害怕，有我罩着你呢！”小女孩微笑的眼里，有魅惑的幽光。

那抹令教堂排斥，被正道所不容的妖冶。

在此刻，却给了牧师无与伦比的力量……

“莫娅……”

“你该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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