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回忆篇·对酒过敏(2 / 2)
片刻后,司马少谦站在了一棵大树下。
树根粗壮,盘根错节,司马少谦凭借着记忆,蹲下身,在一处空地上用手扫开上面的积雪。
徒手挖了一阵,终于在几尺深的地里挖出了一坛酒。
司马少谦提着酒坛坐到了旁边的凉亭上。
他揭开酒封,陈酿的酒香飘了出来。
司马少谦对酒一窍不通,只是顺着能消解忧愁的念头,一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当即呛住了,喉咙像被火烧着了一般,辛辣无比,脸瞬间通红。
身体滞缓的血液开始缓缓流动,不一会儿身体便热了起来。
司马少谦并不觉得酒好喝,可他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自我放弃般一口接着一口地给自己灌酒。
很快身体就热得像火炉一般,这酒酿了七年,劲足得能醉倒一头牛。
司马少谦这样的喝法很快就把自己喝醉了。他重重地把酒坛放下,眼神涣散失焦。
天上的月亮在他眼里从一个变做了两个,慢慢地越来越大,仿佛占据了整个天空,也越来越模糊……下一秒就消失了。
司马少谦喝晕了过去,他在晕之前意识到,自己的酒量真的太糟糕了。
喝晕,并不是司马少谦预料到的缓解忧愁的方法。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药”到“病”除呢?
在诸葛上景的视角看,司马少谦就像是个突然失智的人。
夜里不回房休息,趁夜偷了张管家的酒后一顿狂喝,上一秒气吞山河地给自己灌酒,下一秒酒坛子一放,脑袋就重重地砸到了石桌上。
“…………”
久久不见动静的诸葛上景终于确定了。
某个不善酒力的家伙,傻乎乎地把自己灌晕了。
诸葛上景本不想管,但一个人天寒地冻地在外面睡上一宿,难说不会被冻死。
诸葛上景观察了一番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从隐蔽的暗处现身。
他脚步极轻,踏过之处无声无痕。渡着如银月华来到了司马少谦身边。
诸葛上景垂眸,静静地凝视着司马少谦不安的睡颜。
曾经意气风发,自信张扬的少年,如今不省人事地醉倒在风雪里。
如星渊般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上了,轻颤的羽睫像是风雨中的蝴蝶,可怜,凄冷。
诸葛上景的心沉了下来,他无意识地抬手,拂去司马少谦肩头的白雪。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诸葛上景也不愿深究自己的感情。
他只知道,此刻他的眼睛没法从司马少谦身上移开。
当看到司马少谦脸上慢慢浮现点点红斑时,诸葛上景缓缓睁大了眼睛,手探上司马少谦的额头。
当即被烫得缩回了手,忍不住腹诽:这个傻瓜,对酒过敏为什么还要喝?!
司马少谦当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差其实是对酒过敏喝不了酒。
这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
诸葛上景立马将昏过去的司马少谦搀扶起来,沉重的力量如山压在肩头,诸葛上景脚步猛地一顿。
重提一口气,才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