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老五（1 / 1）

之后的四年里，每个月，除了必要的日常花销，多余的钱我都会给同村的长辈存起来，然后每年寄回家给母亲。这里说一下徐叔。徐叔是一位仁厚的长者，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生活里对我颇为照顾。

在这四年里要不是他处处照料，像我这样既不到法定用工年龄又没有社会经验的小屁孩。别说挣钱，怕是饿死都有可能。所以我对其亦很是尊敬。非要说对他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就是这四年之间好几次我要回家看看母亲。他总是找到诸多借口劝我。直到第四年的时候。

在我的一再坚持之下，他才告诉我真相--原来并不是他不让我回家，而是母亲早在我外出的第二天就已经随父亲而去，因为母亲有遗言，所以才不让我知道。

父母感情一向很好，可是我没想到母亲竟然会

回家之后，我才确定事情的真实性。原先那个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小院子虽未破败不堪，但院里也早已长满了杂草。房檐上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告示着这里久无人住。

立足院门口，我一阵恍然，虽然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对我来说多少还是有些猝不及防。不知为何，反而并没有多大的悲伤，只觉得有些茫然。四年的辛苦劳作显得毫无意义。我还清了家里所有的欠债。拒绝了徐叔的挽留。

一张车票，一个人再次来到了X市。即便在我心里已经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再去牵挂的了。但是在这个钢铁水泥铸就的大森林之中，生存问题还是把我击倒。

因为没有一技之长，而且没有关系，甚至连做卖苦力的地方都难以找寻。在花光仅有的一点积蓄，我便露宿街头了。我遇见了王老五。说王老五，并不是钻石王老五，而是因为老王家生了五个娃，他排行第五。这厮生的着实难看。道一个“丑”字，还是嘴上积德。斜小眼睛豁嘴巴，一张大脸上挂着两斤横肉。属于那种站在黑胡同里人怕，走在大街上欠打的那种。

我和王老五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我和他混熟之后他是这样说的：“五爷我跨着步正往馆子里溜达，大老远瞧见你个小王蛋跟癞皮狗一样瘫在树荫下的长凳上”。那是我已经饿了两天了，巧了王老五打我边上过去，被我伸在走道上的脚绊了一跟头，这厮还没起身就已经开骂了，等回过神看清我的样子，却呆了一呆：“是你绊的我？”

我一看看他那长相，就有些害怕。但是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索性就懒得搭理他。他一看我这神态反而来了精神：“好小子，怎么地？绊了人你还有理了你？”我一看，躲不过，欲作解释，张了张嘴：“我....我..”也没能说个所以然来。“哈哈，憋半天狗屁都放不出一个，看你小子倒像是个老实人。”

他哈哈一笑弯下腰看着我。两眼直似要冒光一样：“怎么样？我还缺个小弟，看你混的这惨样，以后就跟着我混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闻得此言，老夫大吃一惊---前几年跟着徐叔一起下苦力的时候虽然没见过多少市面，但是小痞子倒是见过不少。照理说我绊了他一脚，少不得挨一顿拳脚。我不禁细看了看眼前这人。但觉此人虽然长相凶恶，神态却不似作伪。”算了罢，就算有什么陷阱也比在这里饿死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