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后人?(2 / 2)
袖袍一展,想将这闪电调个头,身前却突然多了个人,将自己撞倒在石壁上,手中法力泄了气,那道闪电狠狠地劈在这人身上。
三旬被撞蒙了眼,然后哭笑不得。
这道闪电虽然对他来说不足为惧,他周身法力,甚至是他这个人都生于天地自然,驱雷鞭也是利用自然之力,即便如今没了修为,被打到顶多也只受些皮肉之苦,可对这小妖王就不一样了,这一鞭可是□□裸打在他的灵魂上,稍有不慎就要魂飞魄散。
不过幸好谢归身上戴了什么宝贝能够护体,并没魂飞魄散,还能醒着,只是一口血喷在三旬的脸上。
这辈子何德何能让别人这么舍身相救啊,泛着微红颜色的眸子此刻染上些许自嘲,三旬将谢归放好平躺在地上,缓缓起身,眯了眸子。
那女人趁着谢归来救他的光景,不知用了什么奇门异术已经遁了形。
上方有个人高的古木纹刻的方墩,灵力涌现,这上面原本是放着昆仑镜才是,如今空荡荡的,想必在他们来之前就夺了去。
三旬动了动手关节,现在追上去还来得急,方才的烟雾随着女人的离开散了去,凝聚起少些法力已是无碍,脚下招了风打算追去,手腕又被死死拉住,谢归强撑起来:“别去,昆仑镜不重要。”
三旬失笑,又俯身让他躺回去:“不用担心我,我虽然现在没什么用,但到底还是那个无上尊者,她能奈我何。”
不料谢归口气强硬起来,将他手腕攥得紧了几分:“不许去。”
三旬停了停,心底某处微颤,不知是何情愫,让人不安起来,狠下心拨开那只手,转身追了出去。
夜已将歇,天空中泛着白光,点点星子闪烁,倒是美丽。
但三旬没时间欣赏这些。循息而踪,转眼已出了妖族那伏灵罩,往大荒漠北之地去了。
世人都以为世上只有六界,只少数人知道还有大荒漠北的存在。那地方,无人管辖,流放着穷凶极恶的罪人,三旬当初未将这地并入他处,是因为这里太过荒凉,又不与各界毗邻,管理起来极不顺畅,而那时这里还不是流放之地,荒凉无人。
那女人被砍了一刀,跑起来也格外吃力,终于体力耗尽在一片荒漠中停下来,扶着胳膊冷眼看三旬。
三旬也缓下来,踢踏着黄沙向前走:“小姑娘家家,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呢,把昆仑镜还给哥哥,哥哥带你去街上买面漂亮一点的黄花镜,行吧?”
女人大惊,变回了原有又尖又细的声音:“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女儿身的?”
三旬笑,笑得天真烂漫:“身材不错嘛。”
“色狼!”女人当即恼羞成怒,驱雷鞭方才收了,这会儿又给拿出来甩得啪啪响:“方才有人给你挡着,我看你一个小仙能做得了什么!”
三旬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太容易冲动,不必动手,神念忽过,成千上万块小碎石自其脚下席卷而出腾空而起朝着女人铺天盖地噼里啪啦地砸去,女人鞭子甩得漂亮,纵身跃起,所到之处只留下残影。
然而这只是开始,黄沙泥石接连,仿佛没了终止一样一波一波朝着女人去,其间灵光涌动,每一颗碎石都被加持上了法力。
女人再灵活,可体力不支,躲不过这些,被打得四处乱窜满身血痕,便干脆不躲,劈出个雷阵将自己护在中央,又从囊中取出面昆仑镜。
昆仑镜出世,瞧着却别无他样,普普通通的镜子,但饶是那无意识的黄尘也要避上了一避。
“快放下,你控制不了的......”三旬暗叫一声不好,来不及阻止,那面铜镜沾了女人的血,仿佛活了一样闪着青光,将女人吞了进去后消失在原地。
愚蠢,愚蠢至极。他还没见过谁能真正进得去昆仑镜,不过就是困在这镜子里成了养分罢了。
随着女人的消失,三旬眼前一黑,面色惨白,强撑着没跌坐下去,现在好,不单单是心脏疼,连脑子都蜂鸣不断,恨不得就地爆炸,手筋脚筋都要断了一般颤抖,五脏六腑跟着抽搐。
是那人的药起作用了。
方才他也是硬撑,若那个女人再多点手段或再躲会,估计局势就会大变。幸好幸好,三旬苦笑一声,身体里一股气乱窜,将七经八脉冲得一团糟,喉间涌上一股腥味。
不能吐,脸上还沾着谢归的血,混在一起多恶心。
然后三旬把这口血咽了回去。
撑不住躺了会儿,然后拖着这副油尽灯枯的身子,走了几步停下来,警觉地发现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初以为是地震,毕竟在蛮荒之地也属正常。过了片刻才发现漫天黄沙,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顺带着不知何物奔涌而来的声音。
紧接着,地平线上出现一排黑黢黢的影子,向着自己冲来。三旬脑里警铃大响,连骂几句问候各家祖宗以慰自己狗屁运气,负荷着身体的压力手里硬是凝起一点灵力。
这他妈一天下来得折寿不知多少!
近了发现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坐骑部队。只不过这坐骑并非简单的坐骑,个个庞然大物,高近三丈,长着象的鼻子,头顶独角冲天,长毛披下来,看不见眼睛。而这东西的背上,分别坐着个......衣不蔽体的野人。
的确是衣不蔽体,除了该遮的地方遮一下,其他便都暴露在烈阳之下。
不知来者是敌是友,三旬蹲下去,拿石子摆了个简陋的阵,以防不测时能瞬间转移。只是这阵多了只能移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若这些人是要害他,怕是躲不去了。
一切就绪,三旬咬咬牙站起来,浑身疼痛欲裂,好似炽火灼烧。
那几只怪物一样的东西在十几米远的地方却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十分滑稽地腾空跃起,后膝盖着地,向着三旬滑过去,风尘一瞬间遮天盖地,迷得人眼睁不开。
待到了三旬跟前,才摩擦停了下来,那几个野人一跃而下,可笑地转了几圈,像作戏法一样将手里拿着的奇怪棍子抡了几圈,插进土里 ,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将左手放在眉心,右手放在胸口,最后将头贴在地上。
“呃......”三旬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面色忽而就凝重起来,盯这这些人背上的诡异图腾道:“你们......你们是女娲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