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怨灵:第二回落魄之人(1 / 2)
刘卫国,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地中海”大叔,身高一米七三左右,穿着一件横条纹POLO衫和一条宽松的西裤,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大腹便便的样子。他曾经是F市一家民营皮鞋厂的货车司机,三年前,这家工厂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后来他就开始干起了跑出租车的行当。
刘卫国脾气不大好,比较暴躁;他不仅好赌,而且还好酒好色。据说去年,他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全都输了个精光,他老婆一气之下就跟他离了婚,并且带着孩子改嫁他人,从此刘卫国就成了一个孤人,浑浑噩噩地混着日子。
通常他白天不是打牌就是窝在家里睡觉,不过睡觉只是因为兜里的钱被输光了。每天到了傍晚六点,他才出去跟人接班跑出租,赚点钱维持生活。
F市荷花村的村道上,停着一排形色各异的轿车;其中一栋五层民房内,隐藏着一家简陋的麻将馆。一楼的两个大房间里都坐满了人,屋内烟雾缭绕,到处充斥着赌客们噼里啪啦的洗牌声和喧闹声,众人就像参加宴会一般热闹非凡。
十几张麻将桌上摆着一沓沓红绿相间的钞票,赌客们的表情各异,有的轻松喜悦,也有的郁闷气恼,还有的沉着冷静……
不过最惹眼的应该是墙上挂着的那块极具讽刺意味的牌匾,上面写着“和气生财”四个大字,它似乎是在告诉世人,赌徒才是世界最和谐的群体。
刘卫国看着眼前剩下的几十块“吊命钱”,手里夹着烟卷,边起牌边恼骂道:“X你妈的,老子今天手气怎么就这么背,尽他妈抓一手烂牌……”说罢他抓起一颗麻将,用拇指搓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拍在桌上。
“红中……”
“杠。”对面一个中年妇女说。
“老刘,你是不是今天拉屎没带纸啊?手气这么臭。”一个坐在刘卫国左边的赌友调侃道。
刘卫国没有接话,只是扭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时间指向五点四十五分,出租车交接班时间快到了。
“我和(hu)啦,哈哈…!”坐在右边的男人笑道。
刘卫国站起身,闷闷不乐的冒了一句:“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他妈的烟钱都输没了。”他抓起仅剩的三十几块零钱,到柜台买了一包“红双喜”;然后撑着雨伞径直走向停在麻将馆外边的出租车,摔门而入。
他点着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两口,随即又摇下车窗玻璃,“呸—”他朝车窗外吐了一口唾沫,估计他已经气的连晚饭都吃不下了,或许应该说他连饭钱都输没了还更贴切一些。
拒客宰客的现象在F市的出租车行业里早就司空见惯,就算有人投诉,最后都是不了了之,相关部门根本就不管。每逢下大雨的天气,都是出租车及黑车司机们最嚣张的日子,只要超过四公里以上,他们就一律不打表,计价随便喊。
可是今天,外边连鬼影子都没有几个,更别想会有多少人会来打车。不过仔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因为连下了两三天的暴雨,路面早就水漫金山了,像这种鬼天气谁还愿意出来呢?再说了今天还是中元节。
刘卫国在市区兜了三四个小时,只载了几个短途的乘客。这会儿,他正把出租车靠在市中心一家叫“午夜迷情”的酒吧门口候客。通常酒吧、火车站、KTV、大型医院等都是他们经常候客的地方;他今天心情郁闷,没心思去火车站那些地方,开空车绕来绕去浪费油,他现在只想再跑两趟短途就收工回家睡觉。
他时不时地望向酒吧门口,偶尔吸两口嘴里叼着的半根香烟,他今天晚上可是还没有吃晚饭,此时他感觉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直叫,他恼怒地看着挡风玻璃上冲刷下来的雨水,像是在埋冤这鬼天气让他整个人都发霉了一般,他用手指捏着跳个不停的右边眼皮,嘴里嘟囔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今天已经够他妈倒霉了,你居然还跳。”他气得狠狠的拍了一把方向盘。
又过了一阵,刘卫国感觉自己实在已经饿的不行。只见他推开车门,抓起一把雨伞就朝着酒吧左侧的一家便利店走去;买了一个面包、一瓶五十六度一百毫升装的二锅头,就又回到了车里。
他大口地啃了一口面包,然后又拧开二锅头大口地喝了两口,酒后驾车对刘卫国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突然他想起了两年前自己酒驾造成的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那是一个下午,照样下着雨,他在中午喝了点酒,下午三点左右接到一个到南屿县的乘客,在返回市区的途中,不小心撞倒了一个骑电摩的女人。
当时他看着那个女人躺在地上没有动弹,发现四处没人,就不管不顾地开车溜之大吉了。为了躲避抓捕,他还偷偷逃到了外地;警方因为线索不足,一直没有查到肇事者,他在逃亡一年以后就潜回了F市……
一个面包下肚,不知不觉那瓶二锅头也所剩无几,随即他仰头把剩下那点也一干而尽。“嘶…哈…”刘卫国一脸惬意地呼出一口酒气,然后又摸出一根香烟点上。结果他还没抽上两口,就看到从酒吧门口走出来两个人影,他急忙按了两下喇叭。
紧接着后排车门被人拉开,坐进来一男一女,年龄都在二十四五左右,小伙子刚坐进来就迫不及待地亲了旁边的女人一口,然后才关上车门。
“你们两个要去哪里?”刘卫国冷声问道。这两人在一个老光棍面前上演激情吻戏,刘卫国自然心情不爽,对他俩也没啥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