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拜魂(1 / 2)
秦天君对闻太师道:此阵乃吾师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机,中有叁首,按天地人叁寸,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故名天地人也。有诗为证:天地叁寸颠倒推,玄中玄妙更难猜;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
闻太师听罢,又问:地烈阵如何?
赵天君:吾地烈阵,亦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之体,外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内隐一首红,招动有火起;凡人仙进此阵,再无复生之理,纵有五行妙术,怎逃此厄?有诗为证:地烈成分浊厚,上雷下火太无情;就是五行乾健体,难逃骨化与形倾。
闻太师又问:风吼阵如何?
董天君道:吾风吼阵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风之数,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叁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神仙进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怕他有倒海移山之异术,难免身体化成脓血。有诗为证:风吼阵中兵刃窝,暗藏奇玄妙若天;伤人不怕神仙体,消尽浑身血肉多。
闻太师又问:寒冰阵内,有何妙用?
袁天君道:此阵非一日功行,乃能就;名为寒水,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神仙入比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离免此难。有诗为证:玄功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神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闻太师又问:金光阵妙处何如?
金光圣母道:贫道金光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用二十一根高,每一面应在高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有诗为证:宝镜非铜又非金,不向炉中火内寻;纵有天仙逢此阵,须臾形化更难禁。
闻太师又问:化血阵如何用处?
孙天君道:吾此阵法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斗黑沙。但神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沙,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有诗为证:“黄风卷起黑沙飞,天地无光动杀灭;任你仙人闻此气,涓涓滴溅征衣。”
闻太师又问:烈阵又是如何?
白天君道:吾烈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叁火,有叁昧火,空中火,石中火,叁火并为一气;中有叁首红,若神仙进此阵内,叁展动,叁火齐飞,须火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叁昧真火。有诗为证:“燧人方有空中火,养丹砂炉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红招动化空亡。”
闻太师问道:落魂阵奇妙如何?
姚天君道:吾此阵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一首,上画符印,若神仙入阵内,白旌展动,魂魄消散,倾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有诗为证:“白纸摇黑气生,成妙术透虚盈;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闻太师又问:如何为红水阵,其中妙用如何?
王天君道:吾红水阵内,夺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变幻莫测;中有一卦台,上有一二个葫芦,任随人仙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若是水溅出一点,黏在身上,顷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有诗为证:炉内阴阳真奥妙,成壬癸里边藏;饶君就是金刚体,遇水黏身顷刻亡。
闻太师又问:红沙阵,毕竟愈出愈奇、更烦指教,以快愚意。
张天君道:吾红沙阵,果然奇妙,作法更精,内按天地人叁寸,中分叁气,内藏红砂叁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鼻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有诗为证:红砂一撮道无穷,卦炉中玄妙功;万象包罗为一处,方知截教有鸿蒙。
闻太师听罢,不觉大喜:今得众道友到此,西岐指日可破;纵有百万甲兵,千员猛将,无能为矣,贵乃社稷之福也。
内有姚天君道:列位道兄!据贫道论起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姜子牙不过浅行之夫,怎经得十绝阵起?只小弟略施小术,把姜子牙处死,军中无主,西岐自然瓦解。常言:「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自乱。」又何必区区与之较胜负哉?
闻太师道:道兄若有奇功妙术,使姜尚自死,又不张弓持失,不致军士涂炭,此真万千之幸也。请问如何治法?”
姚天君道:不动声色,二十一日,自然命绝。子牙纵是脱骨神仙,超凡佛祖,也难逃躲。
闻太师大喜,更问详细,姚天君附太师耳道:须如此如此,自然命绝,又何劳众道兄费心。
闻太师喜不自胜,对众道友道:今日姚兄施大法力,为我闻仲治死姜尚;尚死诸将自然瓦解,功成至易,真所谓樽俎折冲,谈笑而下西岐。大抵今皇上洪福齐天,致感动列位道兄扶助。
众人道:此功让姚贤弟行之,总为闻兄,何言劳逸。姚天君让过众人,随入落魂阵内,一土台;设一香案,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姜尚的名字;草人头上点叁盏灯,足下点七盏灯,上叁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魂灯,姚天君披发仗剑,步罡念咒,於台前发符用印,於空中一日拜叁次;连拜了叁四日,就把子牙拜的颠叁倒四,坐卧不安。
此时子牙坐在相府,与诸将商议破阵之策,默默不言,半筹莫展。杨戬在恻,见姜丞相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比前大不相同,心下便自疑惑:难道丞相曾在玉虚门下出身,今膺重寄。况上天垂象,应运而兴,岂是小可?难道就无计破此十阵,便是颠倒如此?其实不解。
杨戬甚是忧虑。又过七日,姚天君在阵中,把子牙拜去了一魂二魄。子牙在相府,心烦意燥,进退不宁,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军情,懒常眠,众将门徒,俱不解是何缘故。也有疑无策破阵者,也有疑深思静摄者。不说相府众人猜疑不一,又过了十四五日,姚天君将子牙精魂气魄,又拜去了一魂二魄。子牙在府,不时憨睡,鼻息如雷。且说哪吒、杨戬与众弟子商议道:方今兵临城下,阵摆多时,师叔全不以军情为重,只是憨睡,此中必有缘故。
杨戬道:据愚下观丞相所为,恁般颠倒,连日如在醉梦之间,似此动作,不像前番,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丞相学道昆仑,能知五行之术,善察阴阳祸福之机,安有昏迷是?置大事而不理者?其中定有蹊跷。
众人齐道:必有缘故。我等同入卧室,请上殿来,商议破敌之事,看是如何。”众人至内室前,问内侍人等:丞相何在?左右侍儿应道:丞相浓睡未醒。
众人命侍儿请丞相至殿上议事。侍儿忙入室,请子牙出得内室门外,武吉上前告道:老师每日安寝,不顾军国重务,关系甚大,将士忧心。恳求老师,速理军情,以安周土。
子牙只得勉强出来,升了殿,众将上殿,议论军情等事。子牙只是不言不语,如痴如醉,忽然一阵风响。哪吒没奈何来试试子牙阴阳如何。
哪吒道:师叔在上,此风甚是凶恶,不知主何凶吉?
子牙捏指一算,答道:今日正该刮风,原无别事。众人不敢抵触。然而子牙被姚天君拜去了魂魄,心中糊,阴阳差错了,故说该刮风,如何知道祸福?当日众人也无可奈何,只得各散。言休烦絮,不觉又过了二十日;姚天君把子牙二魂六魄,俱已拜去了;止剩得一魂一魄。
其日竟拜出泥丸宫。子牙已死在相府,众弟子与门下诸将官,迎武王驾至相府,俱环立而泣。武王亦泣而言道:相父为国勤劳,不曾受享安康;一旦至此。於心何忍?言之痛心。
众将听武王之言,不觉大痛,杨戬含泪,将子牙身上摸一摸,只见心头还热,忙来启武王道:不要忙,丞相胸前还热,料不能就死;且停在卧榻。不言众将在府中慌忙,单言子牙一魂一魄,杳杳冥冥,随风飘飘荡荡,如絮飞腾,迳至昆仑山来。适有南极仙翁,闲游山下,采芝药;猛见子牙魂魄渺渺而来,南极仙翁仔细观看,方知子牙的魂魄;仙翁大惊道:子牙绝矣。
慌忙赶上前,一把绰住了魂魄,装在葫芦里面,塞住了葫芦口,迳进玉虚宫,启堂教老师。进得宫,门後面有人叫道:南极仙翁不要走!
仙翁及至回头看时,原来是太华山云宵洞赤精子。仙翁道:道友那里来?
赤精子道,闲居无事,特来会你游海岛,访仙境之高明野士,看其着棋闲要如何?仙翁道:今日不得闲。
赤精子道:如今止了讲,你我正得闲;他日若还开了讲,你我俱不得闲矣。今日反说是不得闲,兄乃欺我。
仙翁道:我有要紧事,不得陪兄,岂非不得闲之说?
赤精子道:吾知你的事,姜子牙魂魄不能入窍之说,再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