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之老太要学习4（1 / 2）

在众位傲娇售货员鄙视中, 段瑜慢慢突出一口浊气, 小声嘀咕：“哎，种地有啥用, 手里一堆粮食却换不来钱，连尺布都买不起。”

一听这又土又蠢的乡下老太太竟然有粮食, 众人眼睛一亮，对视之后拿定主意。那位卖布的售货员本来脸拉得跟马脸一样长, 瞬间就笑容满面：“这位大娘，你有粮食？”

段瑜点头：“嗯, 乡下人嘛，最不缺就是粮食, 可有啥用哦。白来一趟，还耽误俺赚工分。算了，全当溜溜腿见见世面了。”说完转身就走。

那位售货员赶紧从柜台后跑过来拦住：“大娘，大娘别走，我们的职责就是为人民服务, 咋能让你空手走呢。”

段瑜瞅了一下众人，穿的都不赖，尤其拦着她的这位小姑娘，身上穿的是蓝底粉花布拉吉，这个年代的时尚风向标。只是脸色都不太好, 虽然不像乡下人那么面黄肌瘦, 却也普遍缺乏营养。

这个年代, 干部家也没有余粮了啊。

“俺知道你好心, 可俺没钱那。”段瑜觉得自己也是人才，装无知老太十分像。

小姑娘瞅瞅没外人了，便小声道：“大娘，你把粮食给我们，我们拿钱给供销社，绝对让你扯上一丈布。”

“真的？”段瑜一脸惊喜，将后背上的筐子拿出来，临时从空间里转移进去不少好东西。上黑市卖粮食也是条路子，但能以物易物也不错。

几位售货员统一点头：“真的。”能来这里当售货员的，家里都有两把刷子，钱还是有的，可是现在有钱都买不到粮食。大城市供应还好点，镇子上就不行了，顶多比村民强点。

段瑜将筐子打开，“本来是进城给亲戚送点，那就只能下次了。东西带的也不多，二十斤细面，十斤鸡蛋，还有一点水果。”

“……”这还叫不多，大家眼珠子都馋得掉出来了。这两年年头不好，就过年包了一顿白面饺子，馋死了。

小姑娘把青布、蓝布和黑布统统拿过来，“大娘，粮食我们全要，花样你随便选，给你两丈布。”

段瑜瞅瞅布，难看死了。“这位小同志，俺虽然是乡下来的，可也知道，黑市细面都到三块六一斤了，鸡蛋一个两毛五，还都有价无市。至于俺这葡萄，省城都买不到。”

“……”刚刚还是乡下蠢老太太模样，这会咋这么精明了！众位售货员笑脸变成了便秘脸，感觉自己可能被坑。

段瑜脸色也不爽，要不是刚刚系统提醒，她差点被这些家伙给坑了。哼，欺负她没文化。

“黑布、蓝布、青布各五尺。”一家三口正好各做一身衣服，剩下的布头做鞋子鞋垫。“听说你们有内部瑕疵布，最好给俺一丈花布，俺闺女大了要相亲，穿着好看。俺家还缺一个暖壶，两包洋火，再给点灯油。先这样吧，剩下的就给俺钱吧，俺不多要，给五十不嫌少，给六十不嫌多。”

众位售货员石化了，心道老太太你咋不去抢劫，这么算下来一点不比黑市便宜。一位中年妇女开口：“大娘，你这也太贵了，再说洋火、暖和和灯油啥的都要工业票，你也没有啊。”

谁是你大娘，咱俩谁年纪大还不一定呢。段瑜白眼：“俺要有工业票，能给你们粮食？不是俺说大话，除了俺们家，谁还能往外卖粮食。而且俺也不是只来这一次，以后你们有需要尽管告诉俺。”

众人一听这是长久的买卖啊。

看着众人神色，段瑜咪咪笑：“也别想举报俺，既然俺敢来就有依仗。而且俺要是进去了，谁给你们粮食、鸡蛋和水果。至于其他粮食，你们可以预定，只要钱到位，俺尽力而为。”

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大家只能认命。讨价还价，给了段瑜东西，又给了五十块钱。自我安慰，钱财乃身外之物，能吃口好的比啥都难得。

那位中年妇女又开口求道：“大娘，你家有小米和活鸡吗？我儿媳刚生了娃，想补补。实在不行，多带点鸡蛋和细面来也行。”不看儿媳妇，也要看孙子。这一年到头吃不到好的，奶水都不足，饿得孙子嗷嗷叫。

段瑜点头，“成。那你多准备几个暖壶，几面镜子，几包洋火，最好多弄点卫生纸啥的，明天给你带过来。”当年一直过着奢侈生活，身边一众伺候的人，没觉得生活有啥不便利。来了这里，才发现有这些东西多便利。万一日后还穿到穷地方，这些都是必需品。

比如说当年如厕，马桶都是香的，擦洗更有细棉布。可现在，一般乡下人家竟然都用树叶子甚至土坷垃！那滋味一言难尽。

要不是有空间帮助，她直接抹脖子重来一次。

对于这一次出行，段瑜心满意足。不过她来镇子上一趟，可不只是为了买布，她始终没忘记最终目的，学文化。

打听了书店位置，段瑜想去买几本书。转了一圈，虽然还不全是语录，毕竟现在还没到文.革，可书的种类也就那么几种。

见卖书的小伙子趴在桌子上一脸要死要活模样，段瑜敲敲桌子：“同志，有农业书吗？”

头一次见人买这类书，小伙子难得舍得动用力气抬头，见是一位老太太，愣了一会才道：“没有，前几年就没货了。”当年大跃进，亩产万斤都算少的，至少十万斤起步。可农书太保守，都是亩产几百斤啥的，因此成了不言而喻的半禁书，没几家书店敢卖，不然就是和上面对着干。